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对着那嬷嬷拱了拱手:
“这位嬷嬷有礼了。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尤擅调理脾胃虚滞之症。若是夫人不弃,在下或可代为效劳,开几剂温和的药膳方子,或许比寻常菜肴更对症些。”
那嬷嬷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书生弄得一愣,皱眉道:
“你又是谁?夫人千金之体,岂能用来历不明的药膳?”
李沐风不卑不亢,微笑道:
“在下姓李,乃岳麓书院医馆坐堂郎中,途经宝地。这是在下的行医文书和书院荐函,请嬷嬷过目。”
他当真从袖中取出几分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书,递了过去。
那嬷嬷狐疑地接过,她虽不识几个字,但那岳麓书院的大印和官府医馆的印鉴却是做不得假的。
她脸色变幻,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林清晏立刻顺势道:
“哎呀!原来是李大夫!您看这事闹的!李大夫医术高明,有他出手,夫人凤体定然无忧!嬷嬷,您看…”
那嬷嬷看看李沐风,又看看林清晏,知道今日强请林清晏怕是难以如愿,若是硬来,这书生郎中把事情捅到书院或者医馆,反而麻烦。
她最终冷哼一声,将文书塞回给李沐风,一把夺回那张泥金帖子,狠狠瞪了林清晏一眼:
“好!好得很!林掌柜,但愿你别后悔!我们走!”
说罢,气冲冲地转身,带着丫鬟和轿夫拂袖而去。
那顶华丽的软轿,来得突然,去得也狼狈。
前堂紧张的气氛骤然一松。
伙计们长长舒了口气,敬佩地看着那位突然出现的“李大夫”。
林清晏对着李沐风苦笑一声,低声道:
“多谢大师兄解围。”
李沐风温和一笑,将文书收回袖中:
“举手之劳。这位赵夫人…病得还真是时候。”
两人心照不宣。
对方一计不成,恐怕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而且,只会更加激烈。
回到后院,将前事一说,赵知闲气得柳眉倒竖:
“欺人太甚!软的不行,这是要来硬的了!真当我们是好捏的柿子?”
林清晏却重新瘫回竹椅,摇着扇子,若有所思:
“软的?硬的?我看…怕是软的硬的都要来了。”
他话音未落,后院小门再次被敲响!
这一次,敲门声急促而慌张!
一个伙计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
“掌、掌柜的!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百姓!把咱们店给围了!说…说咱们店里的吃食不干净!吃坏了人!要讨说法!还、还抬着个口吐白沫的人!”
众人脸色骤变!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