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宗冷笑:“你现在蹲在牢里还敢嚣张?这话能给你多加条恐吓警察的罪名。”
“廖警官这么胆小?一句话就把你吓着了。”江育笑意更浓。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廖志宗气得头疼。这人心理素质强得可怕,根本找不到破绽。
江育确实是他遇过最难对付的对手。
“你现在口才确实不错,但愿在法庭上也能这么能说会道。”
廖志宗扯了扯嘴角,瞥了眼腕表,抬头道:
“好心提醒你们,还剩十五分钟讨论案情。每多说一句废话,就扣掉五分钟。”
“对了,闲杂人等都出去,只留一位律师。”
扔下这几句话,廖志宗转身就走。
若不是突然想起要事,他绝不会轻易离开。
要帮江育脱罪,他和秦风必然要谈些见不得光的事。有他在场,这两人必定束手束脚。
看着江育憋屈的模样,对廖志宗而言是种享受。
但听完秦风提到的视频和尸检报告,他隐隐感到不安,得赶紧找连浩东商议对策。
见廖志宗离去,两名警员交换眼神。女警走到阿雪身旁,正色道:
“这位女士,请您和秦先生的助理一起离开。”
“头儿发话了,我们没法让您继续待在这儿。”
女警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阿雪无奈,恋恋不舍地望了江育一眼,跟着女警出去了。
“老板,我也要出去吗?”
助理有些迟疑。以往跟秦风办案,他都是留在现场做记录的。
“既然廖警官要求了,就出去吧。别给人家添堵,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秦风笑着打发他离开。
江育压低声音笑道:
“没想到廖警官竟同意我们独处,不知是低估了你,还是小瞧了我。”
秦风将江育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说道:
“江先生在这里似乎过得不太好,脸色有些憔悴,他们应该一整天都没让你吃喝吧。”
“是,快渴死了。”江育点点头。
其实一天不吃饭倒没什么,但不喝水确实有点难受。不过要说多痛苦也不至于,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秦风这么说,多半是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这位警官,能麻烦您给江先生拿瓶水吗?”秦风微笑着对女警员说。
他温和有礼的态度让女警员虽不情愿,却难以拒绝。
“行,我去拿一瓶。”
说完,女警员转身离开。
男警员见她真答应了秦风的要求,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厌恶。
来之前阿雪提过,东莞仔曾去警局自首,承认自己才是真凶。
如果江育并非凶手,而东莞仔又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杀了人,那只要江育供出东莞仔的名字,即便没有直接证据,秦风也有办法把罪名全推到东莞仔头上,让他进去蹲牢。
江育听到秦风的询问,沉默片刻,随后轻声道:
“我不知道是谁杀的人,但我能肯定——不是我。”
秦风闻言,笑了笑。
江老板你听说了吗?在你来警局之前,你手下已经来过一趟,说要替你顶罪,坚称他才是真凶,你是无辜的。
江育眉梢微动,沉默不语。
他完全没料到东莞仔会主动投案,看来秦风这么问是另有所图。
原本我打算,要是你指认他是凶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全身而退。可你现在却说不知道凶手是谁......秦风忽然轻笑一声,行,我懂你的意思了。
有趣,实在有趣。
他在港岛办案这么多年,类似案件处理过不少,小弟替老大顶罪的事也司空见惯。
但像这样老大宁愿自己蹲大牢,也不愿供出小弟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难怪这些手下都死心塌地跟着江育,看来这位老板确实有过人之处。
基本情况我都掌握了,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江育抿了抿嘴唇。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死者下手?
江育神色平静:因为他背叛了我。作为我的手下却泄露集团机密,造成重大损失。出于一时激愤,我才带人去教训他。
当然他本意是要除掉这个叛徒的。不过为了不留把柄,真正动手的是东莞仔。
这事本该天衣无缝,谁知竟被人拍下了视频。
你选的地方很隐蔽,按理说不可能被发现。秦风突然压低嗓音:
可偏偏就留下了视频证据。
是,当时我还专门清了场,没想到还是留下证据。江育苦笑道,也不知道是手下办事不力,还是我运气太差。
俗话说百密一疏,这怪不得谁。现在关键是找到视频缺失的那段。秦风语气笃定。
江育闻言,笑着叹了口气。
“警方没那么简单,你能想到的他们同样能想到。”
“对方既然准备了这段视频,就不会让它轻易泄露,想拿到剩下的内容不容易。”
“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只要查查当天经过的人,就能知道视频在谁手里。”江育说。
“但我的人手不够,江老板,这事得让你的人去查。”秦风压低声音道。
江育想了想,手下最擅长调查的只有骆天红。
但骆天红是他一直隐藏的底牌,阿雪他们联系不上,只有他能直接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