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荣目光扫过坐在一旁的露比,突然热络起来:露比 ** ,我存的那瓶路易十三还在吧?
一直给您留着呢。露比起身时裙摆轻摆,这就去取。
待房门关上,豹荣忽然凑近,手掌重重拍在韦吉祥肩头。韦吉祥注意到他指节上那枚虎头戒指硌得人生疼。
酒保端来琥珀色的液体时,豹荣亲自斟满水晶杯:这瓶酒花了我半年薪水,今天专门请祥哥品尝。
韦吉祥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能让豹荣哥破费,看来是要我去拼命了?
韦吉祥盯着面前的酒杯,心里清楚一旦喝下这杯酒,无论多危险的事都非接不可了。
豹荣根本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见韦吉祥迟迟不喝,豹荣在一旁催促道:别光拿着,赶紧尝尝这酒怎么样。告诉你,这酒连眉叔都没口福喝,你小子别不识抬举。
豹荣哥,不如直接说事吧,让我心里有个数。喝完酒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听出韦吉祥话里的抗拒,豹荣笑道:今天就是找你叙叙旧,别多想。咱们为社团做事这么久,还没好好喝过酒。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分明是在逼韦吉祥就范。表面是劝酒,实则是告诉他:这件事接不接由不得你。
韦吉祥看了眼酒杯,心知已无退路,干脆一饮而尽。豹荣哥,现在能说了吧?
急什么?再来几杯,反正事情不急。
韦吉祥摆手:先说事,酒随时都能喝。
行,那就直说了。太子被飞全打进医院的事你知道吧?
豹荣哥,我得解释下,当时不是不救太子哥,是有人拿刀架着我脖子...
韦吉祥以为太子在眉叔面前告了状,连忙辩解。
豹荣却摆了摆手。
“这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当时你确实没得选,我完全理解你的决定。要怪就怪海龙公司的飞全先挑事。”
豹荣 ** 杯往茶几上一放,目光凝重地盯着韦吉祥:
“但现在眉叔已经知道了。你也明白太子哥在眉叔心里的分量,这事不可能轻易翻篇,必须以牙还牙。”
“眉叔怎么说?”
见豹荣不是来兴师问罪,韦吉祥暗自松了口气。
“眉叔让我找人做掉飞全。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胜任,特意来找你。”
“我?荣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担得起这差事?要不您另请高明吧。”
“阿祥,别妄自菲薄。当年你单炝匹马从二十多人手里救出太子哥,全社团谁不知道你的本事?现在你可是咱们的金牌打手,谁能比你更勇?”
豹荣早料到他会推辞,顺势给他戴高帽。韦吉祥向来爱吹嘘自己,尤其救了太子后,逢人便夸自己多神勇,连外帮会都传遍了他的事迹。
豹荣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韦吉祥,他要是推辞不干,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豹荣哥,要不你找别人吧,我真不行。现在我手底下也没几个兄弟,真要动手的话人数上就先输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行不行,万一搞砸了让眉叔怪罪下来,你也不好交代。
韦吉祥继续推脱着,他实在不想掺和这事。尤其是被太子臭骂一顿后,他对太子那帮人更加厌恶了。他想不通自己为他们卖命到底图什么,钱没赚到,权也没有,混到现在不过是个看场子的小头目。什么金牌打手,听着威风,其实就是个笑话。
韦吉祥,别给脸不要脸!我可是在眉叔面前夸过你的本事。现在把任务交给你,你却推三阻四,这不是打我脸吗?见软的不行,豹荣立刻变了脸色。
要是韦吉祥不接这活,最后还得豹荣亲自出马。他可不想冒险,万一出点意外多不划算?还有那么多快活日子没过呢。豹荣才不会为眉叔一句话搭上性命,所以必须让韦吉祥答应。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别忘了你可是社团的金牌打手,作为最勇猛的人,我看好你。豹荣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就往外走。
刚出包间,豹荣就碰见了站在门口的露比。
豹荣哥这就走?我还想叫几个妹妹来陪你玩玩呢。
下次吧,还有事要忙。
豹荣刚走出KtV,露比就快步进了包厢,只见韦吉祥垂着头,神色阴郁地陷在沙发里。
出什么事了?豹荣找你干嘛?该不会又让你去卖命吧?
他让我给太子哥当替死鬼,要我去解决海龙帮的飞全。这不明摆着推我去送死?
什么!让你单炝匹马动飞全?
韦吉祥一听是这种要命的差事,当场就回绝了。
绝对不行!说什么都不能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飞全最近在旺角有多猖狂?长义帮几个堂主都折在他手里,连他们龙头都栽了。现在那边肯定戒备森严,你一个人去不是找死吗?
可我有什么办法?社团交代的事,难道能甩手不管?
韦吉祥烦躁地揉着太阳穴,露比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就不能和眉叔商量换人吗?
没用的,这差事非我不可。
韦吉祥苦笑着抓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一口,泡沫顺着瓶口滑落。
(露比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地望着韦吉祥:小宝就交给我吧,你自己千万要当心,遇到危险就赶紧撤。
韦吉祥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我能有什么事?豹荣哥都说我是社团头号打手,你就放一百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