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镖局借刀劫火车(2 / 2)

我踩住他手背:主子还我!

他惨笑,却用下巴指车顶。

我抬头——天花板裂口,一只帆布包倒挂,包口散开,哗啦啦喷出百颗白珠,颗颗闪火,像一场珍珠雨!

原来他怕匣子被撞,提前把珠子吊在行李架夹层。

火舌卷来,帆布包烧破,更多珠子滚进火堆,炸成玻璃花——又是真假混装!

我顾不得烫,脱下棉袍兜头装,一把又一把,掌心烫出焦味。

突然,侧壁被踹开,火里闯进一条血人——韩复之!

他左臂吊绷带,右手握铁琵琶,弦已烧红,像烙铁。

李三,一起死!

他抡圆琵琶,弦锋直取我脖子。

我后仰,铁弦贴面掠过,烫出一道血槽。

赵刀疤从后扑上,搂住韩复之腰,吼:带珠子走!

两人滚进火堆,铁琵琶弦缠木梁,断成数截,火星乱飞。

我趁机捡半截断弦,勒住肖朴生脖子,拖他出车厢。

我们滚下路基,雪厚,火被风压矮。

我提肖朴生前襟:真珠在哪?

他咳血,却笑:在……在火里……全毁……

我抬眼,车厢已烧成铁骷髅,雪片落进去,化白雾。

热浪扑面,珠子若真在火核心,东珠会爆成粉。

我心一沉:难道真完了?

小梨花跑来,递给我一只烧半焦的香囊:火里捡的,你看!

香囊外壁熏黑,内层却露出金箔——第三层钥匙!

我猛地想起:肖朴生说过,珠与令分装,令能开船舱秘柜!

我掐他脖子:船舱钥匙在哪?

他瞳孔散,却咧嘴:船……码头……保险柜……头一歪,气绝。

炸药包用尽,雪越下越厚,火被一点点掐灭。

我们翻遍焦黑车厢,只捡得一百零三颗半焦珠,其中大半玻璃芯已裂,真珠不足三十颗。

赵刀疤左臂中弹,血染半身,却笑:够本,至少姓肖的再害不了人。

韩复之被烧成黑炭,铁琵琶框扭曲成一只鹰爪,死死扣住车厢骨架。

我望着雪原上横七竖八的铁尸,心里空:珠子散了,令没到手,命却添了七八条。

我们沿河遁走,天蒙蒙亮,雪停,四野白得晃眼。

我摸出残焦香囊,用断弦撬开第三层——掉出一张更薄的铜片,上刻雪鹤丸·货舱七〇八·钥匙A。

小梨花问:还追? 我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铁道,像一条被掐断的龙: 追,令没到手,珠子就还没全死。 可我心里更冷的问题是—— 火车爆炸后珠子真全毁了吗? 还是有人趁火,提前把真珠送进雪鹤丸? 雪原尽头,汽笛再次响起,像另一条白龙,在向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