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人皮皮影(1 / 2)

石疙瘩村,宛如一颗被岁月遗忘的明珠,静静地镶嵌于群山的怀抱之中。这个村庄虽其貌不扬,但名字却格外质朴且恰如其分——石疙瘩村。村庄四面皆环绕着山峦,这些山峰并非以壮美着称于世,反倒散发着一种原始而神秘的气息。特别是位于村庄西侧的那座高耸入云的荒山,更是显得与众不同:山体光秃无物,怪石林立如狰狞怪兽;终年被一层灰蒙蒙的浓雾所遮掩,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正因如此,村民们对这座荒山既心怀敬畏之情,又不敢轻易涉足其间。

至于这座荒山背后隐藏的故事,则更为离奇荒诞。据村里老一辈人口口相传,每逢月满西楼之际,若凝神倾听,便能隐约听到从荒山顶处传来阵阵幽咽婉转、凄凉哀伤的唱戏之声。这声音时而清晰可闻,时而模糊难辨,仿若有众多含冤受屈之鬼魂在此演绎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那曲调如梦魇一般萦绕耳畔,令人毛骨悚然、心神不宁。久而久之,荒山鬼唱戏成为了石疙瘩村最为忌讳之事,尤其到了每月十五前后,各家各户无不紧闭门户,深恐招惹上那些不洁之物。

年轻的警察李默对这种民间传说向来嗤之以鼻。他是从省城警校毕业的高材生,不信鬼神,只信证据。他刚调到这个偏远山区派出所不久,就接到了所长王铁柱的吩咐:“小李啊,最近村里不太平,有传言说荒山上闹鬼,你年轻,胆子大,晚上没事多去村里转转,安抚一下民心。”

李默心里腹诽,这算哪门子任务?但他还是应了下来。他倒想看看,这所谓的“鬼唱戏”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天正是农历十五,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洒满大地。李默处理完手头的一点小事,信步走出派出所,沿着村道慢慢溜达。晚风习习,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气息,除了偶尔几声犬吠,四下里一片寂静。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村西口,抬头望去,荒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传说中,今晚就是“鬼唱戏”的日子。李默好奇心起,决定上山看个究竟。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身手还算矫健,便借着月光,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羊肠小道,向荒山顶攀去。

山路崎岖难行,荆棘丛生。李默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枝条,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爬。越往上走,空气似乎越发阴冷潮湿,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涌上心头。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灯火。李默心中一动,加快了脚步。拨开最后一片灌木丛,一座破败不堪的山神庙出现在眼前。

那庙宇早已倾颓大半,只剩下几堵断壁残垣,屋顶也塌了个大洞,露出黑黢黢的天空。庙门口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牌匾,依稀能辨认出“山神庙”三个字。庙前的空地上,果然点着一堆篝火,火光跳跃不定,映照着周围几个模糊的人影。

李默心中警惕,悄悄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头望去。只见空地上搭着一个简陋的台子,台上挂着一块白布,白布后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一个苍老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咿咿呀呀地唱着,调子说不出的诡异。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确实有几分“鬼唱戏”的味道。

李默皱紧了眉头。难道真有人在荒山上唱戏?他仔细观察着台上的影子。那影子形态扭曲,动作僵硬,不像是正常人。而且,那唱腔……李默虽然不懂戏曲,但也觉得那声音太过凄厉,不像是在表演,倒像是在哭嚎。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得庙门“吱呀”作响。台上的唱戏声戛然而止。火堆旁的人影动了动,其中一个似乎朝李默这边望了一眼。

李默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他不再犹豫,转身就想离开。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在那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喝道。

李默心中暗叫不好,拔腿就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他慌不择路,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身后的人似乎对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紧追不舍。

慌乱中,李默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朝着山下滚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意识逐渐模糊……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月亮依旧高悬,只是位置已经偏西。他挣扎着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些许擦伤和淤青,并无大碍。刚才那场追逐,仿佛一场噩梦。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去。荒山顶上的破庙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篝火早已熄灭,唱戏声也消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李默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决定明天再去村里打听打听,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见过类似的情景。

第二天一早,李默强撑着还有些晕眩的身体回到派出所。所长王铁柱见他脸色苍白,关切地问:“小李,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李默摇摇头,简单说了昨晚上山的事情,但隐去了自己被追逐的部分。“王所,我昨晚好像听到荒山上有唱戏声,您听说过这事吗?”

王铁柱叹了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唉,这就是那个‘荒山鬼唱戏’的传说。老一辈人都这么说,我也没当真。不过……”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最近村里可不太平,出了件大事!”

“什么事?”李默追问道。

“剥皮案!”王铁柱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最近一个月,已经有七个人失踪了!都是村里的壮劳力,平时老实本分。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们出去打工或者走亲戚了,可后来找遍了附近也没消息,这才报了警。我们初步怀疑,他们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李默心中一惊:“遇害?为什么怀疑是被剥皮?”

王铁柱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因为……我们在荒山脚下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血迹和衣物碎片,而且,其中一户人家报案说,失踪者的被子底下,留着一张……一张人皮碎片。”

“什么?!”李默倒吸一口凉气。剥皮?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更奇怪的是,”王铁柱继续说道,“这些失踪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在月圆前后失踪的。”

月圆前后……鬼唱戏……李默脑中灵光一闪,将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了起来。难道……那荒山顶上的“鬼唱戏”,跟这些离奇的失踪案有关?

“王所,这案子我们必须尽快侦破!”李默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能再让无辜的人遇害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铁柱拍了拍李默的肩膀,“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上面很重视,派了刑侦专家过来协助调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专家,做好走访排查工作,特别是关于‘荒山鬼唱戏’的传说,一定要详细记录。”

接下来的几天,李默和王铁柱一起,开始了紧张的调查工作。他们走访了每一个失踪者的家属,询问他们的生活习惯、社会关系、近期有无异常举动等等。同时,也在村里广泛搜集关于“荒山鬼唱戏”的各种说法。

村民们大多对此讳莫如深,要么闭口不谈,要么神神叨叨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有一个叫赵老栓的老猎人,似乎知道一些内情。

赵老栓是个孤僻的老头,住在村子最东头的一间破屋里。据说他年轻时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猎人,枪法极准,敢一个人进深山打狼。但自从几年前在一次狩猎中受了重伤,捡回一条命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来往。

李默和所长找到赵老栓时,他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眯缝着眼,像一只慵懒的老猫。

“赵大爷,我们是派出所的,想跟您打听点事。”王铁柱客气地说道。

赵老栓睁开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李默耐着性子,把“荒山鬼唱戏”的传说和最近的剥皮案简要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赵大爷,您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对荒山肯定很了解。您觉得,这‘鬼唱戏’会不会是真的?跟那些失踪案有没有关系?”

赵老栓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荒山……那不是活人该去的地方。”

“为什么?”李默追问道。

“因为那里有‘它’……”赵老栓喃喃自语道,眼神迷茫而又深邃地望向遥远的天际线,似乎要透过那无尽的虚空看到什么东西一般。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鸟鸣打破这片寂静。

赵老栓陷入了回忆之中,思绪飘回到了许多年之前。那时,还年轻的他听闻过一个关于荒山顶上一座破旧庙宇的传说:据说这座古庙已经存在很久很久了,但却无人知晓其确切的历史渊源;而且更让人感到神秘莫测的是,在这古庙里竟然供奉着一尊被称为“邪神”的神像!

曾经有一个疯癫的和尚来到这里,不知从何处学会了一种独特的技艺——皮影戏,并从此每天都会在这个破庙里唱起这种奇特的戏剧表演。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些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了……渐渐地,人们发现这位疯和尚所演唱的并非普通的戏曲曲目,而是像是在召唤某种灵魂或者力量。于是便有人传言说,他其实是在用皮影戏来招魂!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那位一直在此处唱戏的疯和尚突然毫无征兆地失踪了。自那以后,这座原本就显得破败不堪的庙宇更是逐渐荒废下来,最终成为了一片荒芜之地,再也没有人敢轻易踏足其中。

“皮影戏?”李默心中一动,“就是用兽皮或纸板做成人物剪影来表演故事的那种?”

“嗯。”赵老栓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和尚用的皮影,听说……是用真人的皮肤做的。”

“什么?!”李默和王铁柱同时失声惊呼。

赵老栓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所以,你们听到的‘鬼唱戏’,可能不是鬼,而是有人在演皮影戏。而那些失踪的人……”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默和王铁柱面面相觑,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如果赵老栓说的是真的,那么这起剥皮案的残忍程度,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赵老栓的话,让李默更加坚定了要上荒山一探究竟的决心。他向王铁柱汇报了自己的想法,王铁柱起初有些犹豫,担心他的安全。但李默态度坚决,并表示会带上武器,小心行事。

“好吧,”王铁柱最终还是同意了,“但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不要逞强!”

当晚,月色朦胧。李默准备好手电筒、防狼喷雾和一些简单的急救用品,独自一人再次踏上了前往荒山的路。这一次,他比上次更加谨慎,选择了一条更为隐蔽的小路,尽量不发出声响。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对荒山的地形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凭借着记忆和手电筒的光亮,他很快找到了那座破败的山神庙。

庙门依旧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李默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呕吐出来。他用手电筒四处照射,眼前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庙堂中央,摆放着一个简陋的皮影戏台。戏台的幕布已经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污渍。而在戏台下方,堆放着大量……人皮!

那些人皮大小不一,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不全,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毛发和五官轮廓。它们被随意地堆叠在一起,像一堆等待处理的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李默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一步步走近。他颤抖着手,拿起一张相对完整的人皮。借着灯光,他清晰地看到,这张人皮属于一个年轻男子,皮肤细腻,甚至还能看到上面淡淡的纹身图案。

他继续翻找,在角落里发现了更多令人触目惊心的东西:几张已经风干的、疑似内脏的组织,还有一些生锈的刀具,刀刃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屠宰场!

李默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闯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通知支援!

就在他准备转身逃离的时候,庙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李默心中一惊,连忙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躲到一根倒塌的柱子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庙门口。接着,庙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那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庙里有其他人,径直走向皮影戏台。他走到幕布后面,熟练地从旁边拿起几个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皮影人”,开始摆弄起来。

李默躲在柱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他偷偷探出一点头,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清了那个人的背影。

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低声吟唱起来。那声音,正是李默昨晚听到的“鬼唱戏”的声音!

随着他的吟唱,幕布后面的人影开始舞动起来。那些“皮影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射在幕布上,形成各种诡异的动作和姿态。它们的影子扭曲变形,时而像人,时而像兽,看得人毛骨悚然。

李默死死地盯着幕布上的人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知道,这些“皮影人”就是用刚才看到的那些真人皮制成的!而这个唱戏的人,就是制造了七起剥皮惨案的凶手!

他不能让他就这样逍遥法外!

李默悄悄摸出腰间的配枪,瞄准了那个黑影的后背。只要扣动扳机,就能结束这一切!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枪的瞬间,那个黑影突然停止了吟唱,猛地转过头,一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藏身的方向!

“谁在那里?”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杀意。

李默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枪!

“砰!”

枪声在寂静的破庙中回荡,震耳欲聋。

子弹呼啸而出,射向那个黑影。然而,就在子弹即将击中目标的瞬间,那个黑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侧身躲过,同时反手一扬,一道寒光闪过!

李默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手中的配枪掉落在地。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臂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那个黑影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迅速后退,消失在了庙外的黑暗中。

李默捂着受伤的手臂,忍着剧痛,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朝着黑影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然而,荒山地形复杂,加上夜色昏暗,他很快就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破庙,看着满地的狼藉和那些恐怖的人皮,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愤怒。他知道,自己今天只是侥幸逃脱,如果再晚一步,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必须立刻下山,去医院包扎伤口,并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

李默拖着重伤的身体下了山,第一时间赶到了镇上的医院。医生为他处理了伤口,并注射了破伤风针。幸运的是,伤口不算太深,没有伤到筋骨。

做完这一切,李默立刻给所长王铁柱打了电话,向他详细汇报了自己在破庙中发现的一切:大量的人皮、内脏组织、凶器,以及那个神秘的“唱戏人”。

王铁柱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声音都有些颤抖:“小李,你确定你没看错?真的是人皮?”

“千真万确!”李默肯定地说道,“王所,情况非常危急,我们必须立刻行动!那个‘唱戏人’很可能还会继续作案!”

“我知道了。”王铁柱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先在医院好好休息,我马上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同时,我会通知村里,加强戒备,防止更多人遇害!”

挂断电话后,李默躺在病床上,久久无法平静。破庙中的景象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那些扭曲的人影、冰冷的眼神、刺骨的杀意……让他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那个“唱戏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剥人皮做皮影戏。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极其危险、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杀手!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石疙瘩村乃至周边地区都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警方封锁了荒山,派遣了大量警力进行地毯式搜索,希望能找到那个“唱戏人”的踪迹,或者更多的受害者遗体。

然而,几天过去了,除了在荒山深处发现的一些零星血迹和脚印外,一无所获。那个“唱戏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默的伤势也逐渐好转。他不顾医生的劝阻,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派出所,主动请缨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

“不行!”王铁柱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能这么拼命!现在上面派了专案组过来,你就安心待在派出所,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李默知道王铁柱是为自己好,但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个案子。他找到新来的专案组组长,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刘队,向他详细汇报了自己发现的一切,并表达了想要参与调查的强烈愿望。

刘队听完李默的叙述,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你负责协助我们对石疙瘩村的村民进行更深入的走访调查,重点排查那些行为异常、有前科或者与失踪者有矛盾的人。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李默兴奋地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默和专案组的同事们一起,开始了艰苦的走访调查工作。他们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村民的情况,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然而,村民们大多对警方心存疑虑,不愿意多谈。尤其是涉及到“荒山鬼唱戏”和剥皮案的事情,更是讳莫如深,要么三缄其口,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李默感到有些沮丧,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想要抓住那个“唱戏人”,就必须尽快找到他的弱点或者突破口。

一天傍晚,李默正在整理走访记录,一个年轻的女警小张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李哥,你快来看!我们在对失踪者家属进行dNA比对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

李默心中一动,连忙接过报告。只见报告上写着:通过对失踪者家中遗留的血迹和衣物碎片进行dNA检测,发现其中一名失踪者——王二牛的血液样本,与之前在荒山脚下发现的另一具无名男尸的dNA高度吻合!

“什么?无名男尸?”李默皱起了眉头。

“是的,”小张解释道,“那具尸体是在三天前,几个上山采药的村民在荒山深处的一个山洞里发现的。当时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无法辨认身份,所以我们暂时称之为‘无名男尸’。没想到,竟然和王二牛的dNA匹配上了!”

“王二牛……”李默喃喃自语。他是第七个失踪者,也是最后一个。难道他已经遇害了?

“不仅如此,”小张继续说道,“我们还发现,那具无名男尸的身上有多处致命伤,而且……而且他的皮肤也被剥去了一部分!”

“什么?!”李默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我们的方向是对的!那个‘唱戏人’不仅剥人皮做皮影戏,他还会杀人!”

“是的,”小张点点头,“刘队已经下令,立刻对那具无名男尸进行更详细的尸检,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李默拿着报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王二牛的尸体被发现,意味着“唱戏人”的罪行又添了一笔铁证。但同时,这也意味着,那个恶魔可能还在逍遥法外,随时可能对下一个目标下手!

他必须加快速度!

或者联系,突然间脑海深处灵光一闪而过似有所悟般产生出一个颇为大胆激进但又似乎颇具合理性的推测假设。

他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仔细研究着所有的案卷资料,试图从中找出凶手的作案规律和心理特征。他发现,七名失踪者大多是村里的青壮年男性,体格健壮,平时为人老实,没有什么仇家。他们失踪的时间,无一例外都是在月圆前后。

“月圆……皮影戏……唱戏人……”李默脑中灵光一闪,将这些关键词串联了起来,“难道,凶手是在月圆之夜,以‘唱戏’为诱饵,将受害者引诱到荒山上的破庙中,然后进行……”

他不敢再想下去,但直觉告诉他,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李默决定再次前往荒山上的破庙。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着两名同事,全副武装,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当他们再次来到破庙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再次感到震惊。破庙内依旧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霉味,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皮影道具和残留的蜡油。显然,不久前这里还有人来过。

“看来,那个‘唱戏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收手。”李默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们在庙内仔细搜查,希望能找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李默发现了一个被杂物掩盖的暗格。他费力地移开杂物,打开暗格,里面竟然藏着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纸张已经发黄变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李默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映入眼帘。

“……月圆之夜,鬼唱戏,引孤魂……”

“……皮影戏,人皮制,演尽世间悲欢离合……”

“……唱戏人,非鬼非神,乃是人……”

“……剥皮,非为取乐,乃为求永生……”

“……吾所求者,非皮囊,乃灵魂……”

“……皮影戏不停,吾寿元不尽……”

李默越看越心惊,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这本日记,竟然是那个“唱戏人”留下的!从日记的内容来看,他似乎相信通过皮影戏,可以吸取他人的灵魂,从而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被邪教思想洗脑的可怜虫!

“长生不老……灵魂……”李默喃喃自语,“难道,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日记本的最后几页。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手中拿着皮影人,正在幕布前表演。而在人影的背后,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面目狰狞的怪物形象。

“这是什么?”李默指着那幅图问道。

旁边的同事凑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某种宗教图腾或者符咒,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

李默将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收好,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要找到这个“唱戏人”,不仅要将其绳之以法,还要揭开他背后隐藏的秘密!

根据日记本中的线索以及此前所掌握到的相关信息与调查结论来看,李默及其所在的专案组成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对于这位神秘莫测、令人毛骨悚然的唱戏人之真实身份作出了一次颇为惊人且极具想象力的大胆推断:此人极有可能便是那位于多年以前曾在一座荒无人烟、破败不堪的古庙之中表演过皮影戏但却被世人视为疯子般存在着的和尚之直系后裔;又抑或是说,这名所谓的唱戏人其实乃是该名疯癫和尚最为虔诚笃信的忠实信徒罢了!不管怎样,可以肯定无疑的一点是,这个唱戏人不仅成功地承袭了那名疯和尚的所有技艺真传及独门秘籍等重要遗产,更是在此基础之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这些原本就已经相当诡异恐怖至极的手段进一步加以发扬光大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不折不扣、毫无人性可言甚至可以说是丧心病狂到家的冷血杀手兼变态狂魔啊!

为了进一步缩小侦查范围,李默决定从赵老栓入手。赵老栓是唯一一个知道“荒山鬼唱戏”和皮影戏秘密的人,他很可能与“唱戏人”有过接触,甚至可能认识他。

李默再次来到赵老栓的家。这一次,赵老栓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好了很多。他似乎看出了李默等人的诚意,愿意提供一些帮助。

“我知道你们在找那个‘唱戏人’,”赵老栓缓缓开口,“但我劝你们最好别去找他。他不是普通人,他……他已经不是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李默追问道。

“因为他已经和荒山上的‘邪神’签订了契约。”赵老栓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诡异,“他用活人的皮做皮影,用活人的灵魂喂‘邪神’,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力量和永生。”

“邪神?”李默皱起了眉头,“赵大爷,您说的‘邪神’,到底是什么?”

赵老栓指了指窗外荒山的方向,幽幽地说道:“就是那座荒山本身。很久以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大战,死了很多人。他们的怨念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这座‘怨念之山’。那个疯和尚,就是第一个发现并利用这座山的怨念的人。他用自己的方法,与山中的怨念沟通,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那个‘唱戏人’呢?”李默问道,“他和那个疯和尚是什么关系?”

赵老栓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是疯和尚的徒弟。当年,疯和尚失踪后,是他接管了破庙,继续唱他的皮影戏。只不过,他比他的师父更加疯狂,更加残忍。”

“他叫什么名字?”李默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赵老栓摇了摇头,“他从不告诉别人他的名字。村里的人都叫他‘皮影张’,因为他姓张,而且擅长唱皮影戏。”

“皮影张……”李默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你们想抓住他?”赵老栓看着李默,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他太狡猾了,而且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李默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赵大爷,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离开赵老栓的家后,李默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是一名警察,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他的职责所在。无论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绝不退缩!

他立刻将“皮影张”这个名字告诉了刘队,并建议将调查的重点放在村里姓张的人身上。同时,他也把自己对“怨念之山”和“邪神契约”的猜测告诉了刘队。

刘队听完李默的分析,沉思了片刻,说道:“小李,你的想法很大胆,但也很有道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这样吧,你继续负责走访排查,我这边会联系文物部门和民俗专家,对荒山进行一次全面的勘察,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邪神’和‘皮影戏’的历史记载。”

“好的,刘队!”李默用力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李默和同事们对村里所有姓张的住户进行了逐一排查。他们发现,村里姓张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户。经过仔细调查,他们排除了大部分人的嫌疑,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名叫张富贵的中年男人身上。

张富贵是村里的屠夫,为人沉默寡言,性格孤僻。他早年曾在省城学过几年皮影戏,后来因为生意失败,才回到村里开了个肉铺。他的手艺不错,但脾气古怪,很少有人愿意跟他打交道。

更重要的是,据邻居反映,张富贵每个月圆之夜都会独自上山,说是去祭拜山神,但具体去做什么,没人知道。

“张富贵有重大作案嫌疑!”李默向刘队汇报道,“他符合‘皮影张’的特征:姓张,懂皮影戏,月圆之夜独自上山!”

“很好!”刘队赞许地点了点头,“立即对他实施监控!但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掌握足够的证据后再动手!”

李默领命而去,带领几名同事,悄悄地对张富贵展开了24小时不间断的监控。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到了下一个农历十五。月光依旧皎洁,荒山依旧静谧。

李默和同事们潜伏在荒山附近的树林里,密切监视着张富贵的动向。他们已经连续蹲守了好几天,身心俱疲,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