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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阴阳风水鱼(1 / 2)

在陕北,有个名叫“曹家沟”的村子。这村子名字土气,风水却着实有些讲究。为啥?您瞅瞅那地形——村后头横卧着一座形似太师椅的小山包,山包脚下有条蜿蜒小河,酷似一条玉带缠腰。再往远了看,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活脱脱一把天然罗盘,指针直指山包最高处那块不起眼的青石板。按理说,这地方要是埋个人,保准儿能福泽子孙三代,最少也是个平安康健、衣食无忧。

可偏偏,这曹家沟的老祖宗们,似乎对这风水宝地兴趣缺缺。太师椅是有了,玉带也缠上了,罗盘也指明了,唯独那“主位”——也就是太师椅正中央、玉带环抱之处,不知被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先人,给平了,种上了几垄蔫头耷脑的薄田。村里的老人们私下里也嘀咕过:“唉,这风水,怕是让咱们自己给破了!白瞎了这好地儿!” 但日子照过,也没见谁真傻到去把自己家祖坟刨了,挪到那“主位”上去。

直到那一天这曹家沟的平静被一声哀乐彻底撕碎。

老瘸子的“喜丧”与惊天动地的“开门红”

村里最年长的王老瘸子,终于走到了头。这位老哥,年轻时上山打柴摔断了腿,落下终身残疾,走路一瘸一拐,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按理说,这样的人离世,丧事本该从简。可架不住他早年无儿无女,是村里五保户,最后关头,远房一个侄子王富贵从城里赶了回来,大手一挥:“叔,咱不能让您老人家走得寒酸!咱得风光大办!”

王富贵这人,在城里混得一般,但架子端得十足,钱没赚多少,排场倒是学了不少。他回村第一件事,就是嫌村里那几间土坯房寒碜,大手一挥,在村后山脚下,那块传说中风水“主位”旁边,斥“巨资”(其实是挪用公款加上借的高利贷)盖了一座红砖青瓦的大房子,美其名曰“王家大院”。这房子位置极佳,背山面水,离那传说中的“太师椅”宝座,也就隔着三五步路。

盖房的时候,村里就有人犯嘀咕了:“富贵啊,你这房子盖得也忒靠近那‘龙脉’了吧?小心犯了忌讳。” 王富贵撇撇嘴,叼着烟卷,不屑一顾:“忌讳?能有什么忌讳?我这是新时代青年,科学唯物主义者!再说了,这地方背风向阳,冬暖夏凉,盖房子绝佳!你们懂个屁的风水!” 他心里还琢磨着,等把老瘸子葬在这“王家大院”的后院,岂不是直接占了风水宝地?到时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老瘸子的丧事,办得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围观,不为别的,就看王富贵怎么“挥霍”。出殡那天,更是达到了顶峰。王富贵请来了县里最有名的唢呐班子,吹得是惊天动地,日月无光。几十号人抬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浩浩荡荡地向着他那“王家大院”的后院进发。

那后院,正是当年被平掉的风水宝地所在。为了显示“孝心”和“气派”,王富贵愣是把祖坟的位置往后挪了挪,特意在院子里清理出一大片空地,专门用来安葬他这位“功德无量”的叔叔。

挖坟坑的任务,交给了村里最壮实的小伙子们。大家伙儿抡着锄头、铁锹,叮叮当当地干得正欢。眼看坟坑就要挖好,深度也差不多了,突然,领头的小伙子“狗剩”觉得铁锹头好像碰到了什么硬家伙。“嘿,奇了怪了,这地底下咋这么硬?石头吗?” 他一边嘀咕,一边用力往下挖。

“吭当!” 一声闷响,震得狗剩虎口发麻,铁锹差点脱手。他赶紧扒开浮土,只见色深沉,表面布满了苔藓和水渍,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石板的大小,几乎严丝合缝地盖住了整个坟坑的底部。

“乖乖隆地洞!”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大家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这谁家坟头这么讲究,还铺青石板?”

“瞅着年头不短了,怕不是王老瘸子家祖上传下来的?”

“坏了坏了,这万一是人家哪位先人的原葬地,咱们挖到地头上了,这不犯了忌讳吗?”

王富贵一听,脸都绿了。他本来就惦记着这地方的风水,一听挖出青石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但面上还得撑着。他厉声喝道:“瞎说什么!一个穷瘸子的坟,能有什么值钱的?一块破石头而已!给我砸开它!继续挖!别耽误了吉时!”

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被王富贵一激,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了,找来粗大的钢钎和铁锤,对着那青石板就“咚咚咚”地砸了起来。

“哐!哐!哐!” 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地底下的冤魂都给砸出来。

石破天惊,双鱼戏水,惊煞凡尘

也不知砸了多少下,青石板终于“咔嚓”一声,从中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只见青石板之下,赫然是一个凹下去的石坑!这石坑不大,约莫脸盆大小,坑底居然蓄满了水!但这水,不是寻常的清水,而是一种泛着幽幽蓝光的奇异液体,清澈得能看见坑底的每一粒石子,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汪奇异的水潭之中,竟然悠闲地游动着两条巴掌大小的鱼!

一条通体乌黑,漆黑如墨,仿佛是深夜的化身,连鱼鳍和鱼眼都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魅和威严。

另一条则洁白无瑕,晶莹剔透,仿佛是最纯净的羊脂美玉雕琢而成,身上的鳞片在幽蓝水波的映衬下,闪烁着点点星辉,灵动得让人心生爱怜。

一黑一白,两条小鱼,在这方狭小的、泛着蓝光的水潭里,悠然自得地游弋着。它们时而并排穿梭,像是在嬉戏;时而又各自潜入水底,仿佛在探寻着什么秘密。它们的动作是如此的轻盈、如此的和谐,仿佛这方水潭就是它们整个宇宙的中心,而它们,就是这宇宙的主宰。

“我的乖乖嘞!”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惊呼,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鱼!是鱼!水潭里有鱼!”

“天呐!一黑一白两条鱼!活的!”

“这……这是龙王爷显灵了吧?”

“快!快跪下!这是神迹啊!”

刚才还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不满的村民们,此刻全都傻了眼。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所有人。不管懂不懂风水,见了这等离奇景象,都本能地感受到了它的不凡。胆小的直接“噗通”跪倒在地,对着水潭磕起了响头。胆大的也纷纷后退,脸上写满了惊骇与不可思议。

王富贵也看傻了。他原本以为砸开石板,软。可眼前这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黑鱼、白鱼、幽蓝的水、古老的石板……这特么……这是玄幻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吧?

“发……发什么呆!快!把鱼……把鱼捞出来!” 王富贵最先反应过来,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肯定是宝贝!风水宝地出神鱼,这鱼要是捞走了,岂不是把宝气也带走了?不行!必须留下!

几个离得近的小伙子,也回过神来,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他们找来了事先准备好的水桶,想把水和鱼一起舀走。

可就在他们的手快要碰到水面时,异变陡生!

只见那条黑鱼,原本悠闲的眼睛猛地瞪圆了!它全身的黑色鳞片瞬间“唰”地一下全部竖立起来,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咔咔”声响!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以它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水潭,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凝结成冰!

紧接着,那条白鱼也感受到了危险!它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嘤咛”声,仿佛幼兽的悲鸣。它全身的白鳞也“唰”地一下张开,每一片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子,闪耀着圣洁而愤怒的光芒!一股温暖柔和却又不容侵犯的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与黑鱼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条平日里看起来温顺的小鱼,此刻却像是两条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它们猛地一甩尾,平静的水面瞬间炸开两朵巨大的水花!

“哗啦!”

水花四溅!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手臂挡住脸。

等他们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终生难忘!

只见那汪幽蓝的水潭,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不是蒸发,不是渗漏,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猛地抽干了所有水分!潭底的蓝光迅速黯淡、消失,露出了坑底坑洼不平的岩石。那两条神鱼,在水中翻滚、扑腾,它们的身体因为失去了水的滋养,开始变得干瘪、扭曲!

黑鱼身上的黑色鳞片失去了光泽,变得灰败,它徒劳地张着嘴,想要呼吸,却只能吸入滚烫的空气。它那双原本威严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死死地瞪着天空,仿佛要将这方天地的怨念尽数吸入眼中。

白鱼的情况更加凄惨。它洁白的鳞片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了泪水,但这泪水刚一涌出,就化作点点白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它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悲伤的“嘤嘤”声,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哀求。

“鱼……鱼死了!” 不知是谁颤抖着喊了一声。

是的,死了。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条黑鱼率先“嘭”的一声,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猛地炸开!黑色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落在地上,竟然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响,冒起阵阵青烟!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混合着硫磺味弥漫开来。

紧接着,那条白鱼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潭仅剩的一点湿泥之上。它全身的骨头似乎都碎裂了,发出“咔咔”的轻响。然后,在所有人不忍卒睹的目光中,它的身体也缓缓地裂开了一道缝隙,从裂缝中,滚落出十几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珠子!这些珠子一落地,就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仿佛是天籁之音,但在这死寂的氛围中,却显得无比诡异和悲凉。

白光渐渐散去,两条曾经活蹦乱跳、充满灵性的神鱼,就只剩下两具扭曲的尸体,和满地的狼藉。

而那块巨大的青石板裂开的缝隙里,再也没有一滴水流出。那方曾经孕育着神奇的水潭,彻底化为了乌有,只留下一个丑陋的、散发着霉味的土坑,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腥臭和悲怆。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两分钟。

但现场所有人都觉得,这一个多世纪以来,仿佛过了一个轮回那么漫长。

“轰隆——”

一声闷雷,不合时宜地在晴朗的天空炸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这场雨,下得又急又猛,仿佛苍天也在为这对可怜的双鱼哭泣,为这被骤然打破的风水格局而愤怒!

第三章:风水破局,蛤蟆屯的“报应”

王老瘸子的葬礼,在一片混乱和恐慌中草草收场。那两具鱼尸和满地的碎珠(没人敢去捡),被王富贵命人胡乱地扫到了一边,草草掩埋。至于那块裂开的青石板,也被他找人费力地搬开,扔到了村外的臭水沟里。

没有人再敢提什么风水宝地。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摊上大事了!惊扰了神灵,破了风水,这蛤蟆屯,怕是要遭大殃了!

起初,村民们只是觉得心里发毛,做什么事都不顺。挑水的扁担会莫名其妙地折断,做饭的灶火会无缘无故地熄灭,就连村口那只叫唤了十几年的老母鸡,那天也没打鸣,反而下了一个形状怪异的蛋。

王富贵更是焦头烂额。他花光了积蓄,欠了一屁股债,指望靠老瘸子的“风水宝地”发家致富,结果却弄出这么大动静。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从葬礼那天开始,他的身体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出现问题。先是手脚冰凉,夜里盗汗,接着是吃什么拉什么,浑身乏力,精神萎靡。他去看遍了乡下的赤脚医生,吃了各种草药,都不见好转。最后,一个略懂些望闻问切的老郎中,战战兢兢地告诉他:“你这脉象……虚得吓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精气神啊!你最近是不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

王富贵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那两条死鱼,但嘴上却死不承认。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风水被破的影响,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到了整个蛤蟆屯。

村里的牲畜开始接二连三地死亡。先是王二家的猪,一夜之间全死了,死状凄惨,口吐白沫,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接着是李老三家养的十几只鸡,像是约好了似的,集体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再后来,是赵老汉家的耕牛,一头健壮的水牛,突然发起疯来,撞断了篱笆,冲进了村头的池塘,淹死了。整个蛤蟆屯,三天之内,丢了七条狗,死了五头猪,二十多只鸡鸭,甚至还有一匹准备犁地的马,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马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