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一行人眼前的是“落月城”,据说城中有一座千年古寺,寺中藏有能映照人心的“落月镜”,不少修炼者都前往求取。
落月城依山而建,青石板路蜿蜒向上,两侧房屋皆是黛瓦白墙,檐角悬挂的铜铃随风轻响,竟带着几分不同于造化大陆寻常城池的清雅。
城中行人往来,衣饰各异,既有挎刀的武修,也有手持拂尘的道者,更有不少背负行囊、眼神充满好奇的旅人,显然都是为千年古寺的落月镜而来。
武家屺一行人刚入城,便被一股奇异的香气所吸引。循香望去,只见街角处摆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摊,摊主是个盲眼老妪,身前只有一个陶碗,碗中盛着淡金色的液体,香气正是从中而来。
“此乃‘忘忧露’,饮之能忘尘缘烦恼,却不伤根本。”老妪感知到有人靠近,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狐女好奇心起,取出一枚银币递过去:“给我来一碗。”老妪指尖在陶碗上轻轻一点,一缕金液自动飞入狐女手中的空瓶,动作行云流水,竟看不出丝毫盲态。
狐女饮下少许,只觉一股清凉从喉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日赶路的疲惫竟瞬间消散,心中那些对小彩的牵挂虽未消失,却变得平和温润。
“好东西。”武家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能察觉这金液中蕴含着精纯却温和的灵力,绝非普通凡物。
正要开口询问,老妪却已收拾摊位起身,拐杖点地之间,身影竟缓缓融入了人群,转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语:“镜中无真,心中有悟,有缘自会相见。”
三人心中诧异,循着路人指引向山顶古寺而去。行至半山腰,忽遇一片迷雾,雾气洁白如棉,触手微凉,竟能隔绝灵力感知。更奇特的是,迷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光影,
武家屺看到了爷爷沉冤得雪时的欣慰笑容,狐女瞧见了玄甲鲸群在东临港嬉戏的模样,武烈则望见了自己战死的兄长朝他招手。
“是幻境!”武家屺率先回过神,长刀出鞘,朴实无华的刀气劈出,却只在迷雾中激起一圈涟漪,光影丝毫不减。
“这雾不伤人,只是映照心念。”狐女运转灵力护住心神,发现幻境虽真,却无半分恶意。
正当三人凝神抵御时,迷雾中走出一位身着素衣的僧人,手持念珠,面带微笑:“施主无需抗拒,此乃‘尘缘雾’,能照见心中执念,唯有放下妄念,方能穿雾而过。”
武家屺闻言,收刀凝神,摒弃心中杂念,只留守护之心,果然见身前迷雾自动分开一条通路。狐女与武烈效仿,亦顺利穿过。
抵达古寺时,已是黄昏。寺庙规模不大,却古朴庄严,院中一株千年银杏,金黄的叶片随风飘落,地面铺成一片金毯。
大殿正中,悬挂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模糊,却能映照出殿外的银杏,仿佛镜中另有一方天地,正是落月镜。
寺中住持见三人到来,合十行礼:“三位施主,落月镜非求可得,需以心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