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郡,武府演武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越过城墙,演武场上就已响起了单调而沉稳的挥刀声。
武家屺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手中的长刀并非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柄用普通玄铁打造的制式军刀。刀身已经被磨得发亮,刃口却因常年劈砍石头而显得有些斑驳。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最基础的劈、砍、撩、刺。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磅礴的灵力外放,只有纯粹的力量、精准的角度和极致的速度。
自从小彩消失之后,这里就成为他唯一的寄托。
“屺儿,该歇息了。” 武修宗不知何时站在演武场边,看着儿子略显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背影,眼神复杂。他手中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还有一壶提神的灵茶。
武家屺充耳不闻,仿佛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手中的刀,以及那永无止境的“无招”之境。他能感觉到,刀意正在体内缓缓流淌,如同溪流汇入江海,越来越浑厚,越来越凝练。
突然,他手腕微转,长刀划出一道简单的弧线,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刀锋掠过空气,竟产生了短暂的真空,发出“嗤”的轻响。
“嗯?” 武修宗眼中精光一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一刀,已经隐隐触碰到了“势”的门槛。这是一种超越了招式本身,由心而发,与天地共鸣的意境。
就在这时候,一名亲卫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报告:“军团长!少将军!东边的迷雾沼泽,发现了一头‘玄甲巨鳄’,已经伤了我们好几名巡逻的士兵!”
武修宗还未开口,武家屺已经收刀而立。他接过父亲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声音平静无波:“我去…”
迷雾沼泽。
瘴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三丈。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脚下的淤泥深不见底,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几名受伤的士兵躺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脸色发青,显然是中了巨鳄的毒素。
武家屺没有丝毫犹豫,手持长刀,独自一人踏入了沼泽深处。他的步法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坚实的土块或露出水面的枯木上,仿佛在平地上行走一般。
深入沼泽约莫十里,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水浪声,伴随着低沉的咆哮。
一头体长超过二十丈的巨型鳄鱼从浑浊的水中猛地冲出,它的背甲如同黑铁铸就,上面布满了狰狞的尖刺,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武家屺这个渺小的人类。
“吼!”
巨鳄张开血盆大口,带着一股腥风扑了过来。它的牙齿如同锋利的匕首,足以轻易咬碎钢铁。
面对如此庞然大物,武家屺却异常冷静。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刀。
就在巨鳄的血盆大口即将吞噬他的瞬间,武家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