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妇女哭得撕心裂肺:“我闺女…我那苦命的闺女啊!就是被你抢上山,糟蹋了给扔下山崖的!她才十六岁…”
一个胳膊上带着旧伤、眼神赤红的汉子吼道:“迟龙章!你抢了俺家渔船,还把俺爹推海里淹死了!这血债,你得还!”
“你烧了俺家房子!”
“你抢光了俺家过冬的粮!”
“我爹就是被你逼债逼得上吊的!”
哭喊声、咒骂声、控诉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打谷场被悲愤的情绪淹没。
迟龙章在这一声声血泪控诉下,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脑袋几乎要缩进脖子里,连声求饶:
“我错了…我认罪…乡亲们饶命…长官饶命啊…”
在台下维持秩序的魏大勇,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拳头攥得咯咯响,瓮声瓮气地骂道:“狗日的畜生!毙了他都是便宜他了!”
苏文带着几个战士,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迟龙章的罪状。
李二虎抬手虚按,激愤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转身走到瘫软如泥的迟龙章面前,目光如炬,厉声喝问:“迟龙章!刚才乡亲们说的这些,你可都听清楚了?你认不认罪!”
“认!我认!我全都认!我不是人!我该死!求长官给个痛快!”
迟龙章涕泪横流,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裤裆处肉眼可见地湿了一片,刺鼻的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心知今日绝无幸理,只求速死,少受些折磨。
李二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再看他,毅然转身,面向全场乡亲:
“现已查明,匪首迟龙章,长期盘踞太姥山,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罪行累累,证据确凿!其恶行罄竹难书,民愤极大!现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好!”
“不能让他这么便宜就死!”
“把他千刀万剐!”
台下的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个失去亲人的老乡已经按捺不住,红着眼睛就要往台上冲。
李二虎看着群情激愤的乡亲们,抬起手,朝着负责看守迟龙章的两名战士做了个手势。
那两名战士心领神会,立刻松开了架着迟龙章的手臂,面无表情地后退几步,让开了通往台下的空间。
早就按捺不住的苦主们,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台。
冲在最前面的是那个失去儿子的白发老农,他举起早已准备好的锄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瘫倒在地的迟龙章砸去。
“迟龙章!还我儿子命来!”
紧接着,那个失去女儿的中年妇女也冲了上来,手中的剪刀狠狠扎下:“畜生!为我闺女报仇!”
拳头、棍棒、农具…甚至还有人用牙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