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六点,我和苏晨出发。
雪地车加装了防酸钢板,后备厢放着牵引绳、急救包和两支燃烧瓶。我没带太多武器,只揣了猎枪和匕首。轻装前进,减少油耗。
路上走得很慢。积雪太厚,有些路段被倒塌的广告牌挡住,只能绕行废弃高架桥。苏晨坐在副驾监听无线电,全程保持静默频段。
四个小时后,我们抵达厂区大门。
铁门半塌,地面有拖痕,但没血迹。车间窗户碎了几块,里面机器倒了一地,货架还立着。我们下车查看,脚步放轻。
“你在后面。”我说,“我前面探路。”
我们交替前进,手电照过每一个角落。直到b区仓库,才看到成箱未拆封的滤芯堆在货架上,标签清晰,生产日期是灾变前三个月。
“数量够。”苏晨低声说,“至少两千个。”
我们迅速搬运,装满货厢后用防水布盖好。苏晨顺手拆了几块备用电路板带走。
返程走到离安全屋八公里处,前方道路被一辆废弃卡车横着堵死。
我踩下刹车。
“别下车。”苏晨说。
我没答话,眼睛盯着后视镜。三分钟后,三个黑衣人从路边废墟走出来,手里拿着棍棒和铁链。带头的是老六,赵强的手下。
“把车留下。”老六站在车头前,“我们知道你去了滤芯厂,东西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
我把车窗降下一点:“你们想抢?”
“识相点。”他冷笑,“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围都围死了。”
我看了眼后座的滤芯堆,忽然笑了:“你们知道这东西多重吗?一个五十公斤,二十箱就是一吨。你们拿得动?”
“少废话!”旁边一人吼道,“开门!不然砸了!”
我没动。
五秒后,我猛地推开车门,同时扔出一枚烟雾弹。白雾瞬间弥漫,遮住整条路。
“苏晨!”我大喊。
他从后车厢跃出,手里握着改造过的尖刺长矛。矛头是用钢筋磨尖焊接在钢管上,末端绑了防滑绳。
他绕到侧翼,趁乱冲向一人背后,长矛狠狠扎进对方大腿。那人惨叫倒地,滚了几圈没能爬起。
我举枪对空射击。子弹击中路面冰层,炸出一片碎屑。
“下一个被打中的就是脑袋。”我喊。
老六愣住,看看地上哀嚎的人,又看我手中的枪。
他咬牙挥手:“走!”
三人扶着伤员快速撤离,连棍棒都丢下了。
雾散后,我检查车辆无损,继续往回开。
车库门升起那一刻,我松了口气。苏晨帮忙把滤芯搬进地下室储藏区,按编号登记入库。
我回到一楼走廊,脱下防护服。手背上的旧伤还在痒,蓝愈膏结了薄痂。我走进医疗区,重新涂了一层。
苏晨拿着一枚滤芯走进实验室,说要测试耐压值。
我站在主控室看了眼监控,外围一切正常。
刚走出门,听见苏晨在屋里说:“这批滤芯的孔径比预想的小,过滤精度更高,说不定能应付接下来的污染变化。”
我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