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还在配电间?”我问。
“十分钟前收到她信号,一切正常。”他说,“她说等局势稳了就回来。”
我看了眼时间。从电力切换到现在,过去不到二十分钟。但这二十分钟里,我们完成了从被动防守到主动反击的转变。
长矛阵不再是图纸上的构想。它真的挡住了攻击,伤了敌人,也震慑了后续可能的行动。
“把刚才的画面录下来。”我说,“存进公共日志,所有人可查看。”
“要广播出去吗?”
我沉默几秒。“先不急。让他们自己传消息回去。恐惧比录音更有用。”
苏晨笑了下,低头记录指令。
我扶着墙走到高台边缘。外面的风更大了,吹得残余的酸雾在地面打旋。那些焦黑的痕迹还在冒烟,像某种警告的符号。
远处,最后一个黑影消失在雪幕中。
“他们走了。”苏晨说。
我没有回应。目光落在防爆门上。门轴虽然受损,但结构还在。只要我们不松懈,他们就别想轻易靠近。
“准备下一轮充能。”我说,“这不是结束。”
苏晨点头,转身去检查设备。
我站在原地,猎枪横在臂弯。体温还在往上爬,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很清醒。
安全屋还在。
防线没有破。
我们活下来了。
对讲机突然响起。是工坊值班员的声音:“b区北侧管网震动异常,持续三十秒,现已停止。”
我立刻看向苏晨。
他也听见了。
我们同时看向墙角那张管网图。一条暗红色标记的线路从北面延伸过来,终点就在柴油库外墙下方。
“他们换路了。”我说。
苏晨抓起控制箱就往通道口跑。
我紧跟着迈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有人想扶我,被我推开。
“我能走。”
我们沿着走廊前进,经过配电间时,发现门开着。里面没人。
“姐不在。”苏晨声音变了。
我掏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苏瑶,听到请回答。”
没有回音。
前方拐角处,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朝着北侧维修道延伸而去。
我加快脚步,枪口抬起。
苏晨冲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喊她的名字。
转过弯道时,我看到前方地面有一滩水渍。颜色偏黄。
那是酸液混合了血的痕迹。
我们停下。
前方通道漆黑一片,只有尽头一点微弱的光。
我举起枪,瞄准光源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他慢慢转过身。
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