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赵强。”我说。
他亲自来的。
不是手下,是他本人。他知道我们能挡住他的小队,所以他换了方式——用最少的动作,制造最大的心理压力。
我拿起对讲机:“苏晨,把所有摄像头的夜间记录调出来,重点查过去十二小时外墙活动。我要知道他是怎么靠近的,停留了多久。”
“已经在处理了。”他说,“不过……红外那段有干扰,可能只能看到模糊轮廓。”
“有影像就行。”
我放下对讲机,转向苏瑶。“你刚才说撤离的事,是因为担心我会冒险?”
她点头。“你不该一个人出去面对他们。尤其是现在,系统一个接一个报警,我们处在被动状态。”
“我知道危险。”我说,“但如果我们连修补裂缝都不敢做,那这个安全屋就从内部垮了。”
她看着我,眼神有点晃。
我没有再说下去。
这时对讲机响了。“哥。”苏晨声音压低,“我找到一段清晰画面。昨晚十一点十七分,一个人影贴着东墙移动,戴着头套,手里拿了个小瓶子。他在玻璃上停留了二十三秒,然后离开。体型……和赵强吻合。”
我闭了下眼。
他是来确认战果的。
不是为了攻击,是为了看我们有没有发现裂痕。他甚至可能站在外面听了很久,听屋里有没有传出恐慌的声音。
“把那段视频存档。”我说,“标记时间点,以后每天检查同一时段的画面。”
“还要继续监控外墙?”
“当然。”我说,“他们以为我们在怕,其实我们在记。”
苏瑶递给我一杯热水。我没喝,放在操作台上。水汽升起来,映在玻璃裂痕上,那一道细线变得更清晰了。
“你觉得他还留了别的东西?”她问。
“肯定有。”我说,“一个字母不够。他不会只满足于告诉我们他来过。”
话刚说完,对讲机又响了。
“哥!”苏晨声音变了,“南墙通风口的传感器报警了!温度异常升高,持续三十秒后消失。不像自然现象,像是有人在外面短暂加热金属盖板!”
我猛地抬头。
他们不是在等我们犯错。
他们是在测试防御系统的反应速度。
我冲到监控面板前,切换南墙视角。摄像头拍到一片模糊的热影,已经离开。但在铁盖边缘,留下了一个痕迹——
也是一个字母。
用高温烙上去的。
Z。
赵强的名字缩写。
他把我们的安全屋当成了试验场。
我抓起对讲机:“所有人注意,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不得单独行动,不得开启任何外部接口。所有系统切换为手动模式,等待进一步指令。”
苏瑶站在我身边,声音很轻:“他在逼你露面。”
我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字母。
F 和 Z。
一个刻在玻璃上,一个烫在铁盖上。
这不是挑衅。
这是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