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划过弧线,准确落进洞口。撞击声很轻,但紧接着就是“嗤”的一声,白烟猛地冒出来,顺着管道往里涌。
里面立刻传来咳嗽和怒吼。
“谁!谁干的!”
我没动。
烟越来越浓,堵住了洞口。几秒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咆哮出来:“林越!我知道是你!我要把你活活熏死在里面!烧了你的门!炸了你的墙!让你睡在火床上!”
是赵强。
他果然知道通风口的位置。
我握紧长矛,盯着洞口。烟还在往外翻,里面的人没敢出来。苏晨的声音再次响起:“干扰还有三十秒结束,你要不要趁现在冲进去?”
“不行。”我说,“这口太窄,进去一个人就是活靶子。而且他既然能找到这里,肯定还有别的路。”
“那怎么办?”
“等。”
“等什么?”
“等他憋不住出来。”
话音刚落,洞口的烟忽然变弱了。里面的动静也停了。
我立刻警觉。
按理说酸液反应不会这么快结束。除非……他们用了什么东西去中和。
耳麦里传来急促的提示音:“林越!备用频道收到一段音频,是自动捕捉的!你听一下!”
下一秒,一段录音播放出来。
是一个人的说话声,压得很低:“……一号点已清障,准备接应。二号点确认密封,三分钟后点火。”
我浑身一紧。
这不是赵强的声音。
而且他说的“一号点”“二号点”,听起来像是有多个小组同时行动。
苏晨也听到了,语气变了:“他们不止在这一个地方动手!刚才那段话里提到‘点火’,会不会还有其他入口?”
我立刻回想安全屋周边的结构。
除了这个废弃供暖口,还有两个潜在通道:一个是老电信井,在西南方向;另一个是雨水检修口,靠近南墙根。这两个地方都没封死,只是临时用混凝土块压着。
如果对方分头行动,我们现在只拦住了一个方向。
“苏晨,”我低声说,“立刻调所有人进主控区。关闭所有非必要通道,启动内层隔离门。”
“可你还在外面!”
“我没打算回去。”我说,“你把南墙根和西南角的监控切到我这边。我要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动静。”
“可是干扰马上要结束了,赵强他们随时可能反击!”
“那就让他们来。”我盯着冒烟的洞口,“我现在占位置,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耳机安静了一秒。
然后苏晨说:“南墙根画面接通了。目前正常。西南角……等等!西南角的井盖动了一下!”
我立刻转向那个方向。
三百米外,一片低矮围墙后面,圆形铁盖正在缓缓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