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苏晨忽然抬头,“通风管那边数据变了。”
我立刻过去。
屏幕上,北侧接口区域的震动值跳了一下,虽然没触发警报,但确实有外力接触。时间很短,像是轻轻敲了两下。
试探?
还是已经在尝试拆卸?
我看向监控画面。那个人不见了。
刚才趴行的位置只剩下两道浅沟,延伸到通风管下方,然后中断。他钻进了遮蔽区,摄像头拍不到。
另外两人也蹲了下来,背对着我们,像是在通讯。
不对劲。
他们不该这么大胆。
除非……他们确定我们不会出击。
我忽然意识到问题在哪。
我们一直守在里面,所有反应都是被动防御。关阀门、开警报、放声波——全是缩着头挨打的动作。
他们看穿了这一点。
所以敢逼近。
所以我必须改变节奏。
我不再盯着屏幕,转头看向苏晨:“把昨天录的发电机噪音剪一段,三十秒,循环播放。”
他愣了下,“你要干嘛?”
“让他们以为我们在修设备。”我说,“声音从主出口传出去,他们会以为有人要出来。”
他明白了,马上开始操作。
一段机械运转的杂音被导入外部扬声器系统。几秒后,屋外响起断续的轰鸣,像是有人在调试引擎。
我抓起斗篷,套上肩带,把短矛别在腰后。手套扣紧,呼吸面罩挂在颈间。
“你真要出去?”苏晨小声问。
“只到外围。”我说,“他们想看我们开门,我就开给他们看——但不开全。”
我走到气密门前,手指搭上第一道解锁钮。
监控里,那两个蹲着的人果然有了反应。一人回头望向主门方向,另一人开始缓慢移动位置,像是准备拦截。
很好。
我把门开了一条缝。
冷风卷着雪粒冲进来,打在斗篷上发出沙沙声。外面的声音暂时停了。
我站在门内,没有踏出一步。
三秒。
五秒。
我慢慢把门拉开更多,足够让外面看到我的轮廓。
然后——
我猛地将短矛砸向门前地面。
金属撞上冻土,发出一声脆响。雪花炸开,留下一道深痕。
我立刻退回,关门,上锁。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监控画面中,那两人同时后退了两步。一人拔出了刀,另一个迅速拉起同伴,朝着来时的方向撤离。地上的痕迹被他们匆忙踩乱,显然失去了耐心。
我知道他们不会再来了。
至少今晚不会。
但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第一次交手。
我脱下斗篷,挂在门边钩子上,手还搭在短矛柄上。
苏晨看着我,屏住呼吸。
我开口,声音很平:“记下他们的接近路线。明天凌晨,我去埋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