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确保电源稳定。”他说,“柴油发电机必须单独供电,不能和其他线路共用。”
“你去检查一遍。”我说,“所有连接点都要紧固,测试三次以上。”
他点头,正要起身,我又叫住他。
“等下。先演练一遍。”
他愣了下,“现在?”
“现在。”我说,“实战不会有彩排。”
我们去了训练区。那里有一段仿照主走廊建的通道,墙上有隐藏的发射槽,地上画着警戒线。苏晨站到“敌军”位置,我负责操控机关。
第一次演练,一切顺利。声波响起瞬间,他蹲下捂耳朵,长矛从两边射出,钉在对面墙上。
第二次,我在启动声波前多等了五秒。他刚跑过警戒线,一根矛擦着他胳膊飞过,尖端划破布料,带出一道血痕。
我立刻切断电源。
他低头看手臂,血已经渗出来了,不多,但伤口不浅。
我快步走过去,从腰包拿出急救包。撕开纱布,按在他伤口上。他咬牙没吭声。
“疼就说。”我说。
“不疼。”他声音有点抖,“就是……没想到真的会伤到。”
我用力压着纱布,“明天不是演练。他们不会慢半拍,也不会收手。你要么躲开,要么死。”
他抬头看我,“那你呢?你在控制台,暴露位置怎么办?”
“我不怕暴露。”我说,“我怕你们出事。苏瑶救过我一次,你修好了发电机,真菌是你做出来的。这个屋子里,谁都不能少。”
他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另一只手。
包扎完,我收起急救包,看着他:“还练吗?”
他盯着那条通道,几秒后点头,“练。再来一次。”
我们回到沙盘前。第三次推演,全程无误。声波启动时间精准,长矛命中率百分之百。
“可以了。”我说。
他坐在操作台前,开始调试声波频率。手指在旋钮上慢慢转动,确认每一档都正常响应。我站在主控台边,盯着热感图。
四个红点还在北侧废墟徘徊,没有前进,也没有撤退。
酸雨停了。
窗外透进一点灰白的光,照在水泥地上。我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鸟叫,很短,像是试探。
苏晨忽然抬头,“林越。”
“嗯。”
“如果我们赢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回答。
他也没再问。
主控台的红灯还在闪,热感图像素点微微跳动。我握紧猎枪,手指搭在扳机护圈外侧。
通道尽头,新装的钢刺阵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