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为日月之光华,洞彻虚妄,照见本源,是谓‘明’。
衍,为水流入海,生生不息,推演万物,是谓‘衍’。
而云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立刻跟祂切断交流。
然后几天,几十天,甚至一年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这样反复无常、冷热交替的状态,持续了几百年。
期间,“规则”大部分的存在轨迹,都固定在了云栖这方荷花池畔,不再漫无目的的漂移。
祂拂过花苞的气流,也逐渐带上了眷恋。
然后在某一次,云栖再度聊到家人,因为心情低落而毫无征兆地陷入长达数年的沉寂后。
“规则”似乎明白了什么。
祂不再主动找她说话。
而周围的一切,也恢复了云栖刚到这里时的死寂。
甚至,比那时更加冰冷荒凉。
她用几百年的光阴,亲自兑现了自己的诅咒 ——
让至高无上的“规则”,也真切地体会了一把何为“失控”,何为“期待落空”的滋味。
云栖的意识在花苞中沉寂着,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淡漠。
而体会到痛苦与孤独的“规则”,开始渴望形态。
渴望能够真正地“触碰”,而非仅仅是气流的拂过。
渴望能够“凝视”,而非仅仅是感知。
渴望能够…… 拥抱那朵让他体会到喜怒哀乐、让他眷恋的花苞。
“规则”化形的过程漫长且艰难,且违背了本源。
为了防止失败,明衍不得不选择沉寂下来。
在此之前,祂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调动力量,将云栖的意识也引入了沉睡。
这几百年来,她看似在折腾祂,又何尝不是在消耗她自身?
她那受损的神魂,迫切需要最彻底的休养……
云栖的意识在昏睡中沉浮,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光长河。
当她再次苏醒,映入眼帘的不是那清冷死寂的荷花池,而是大帅府卧房内熟悉的床幔。
而近在咫尺的,是明衍那张帅气的脸。
他坐在床边,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醒了……”
云栖怔怔地看着他,无数的画面与情绪在脑海中翻腾。
“我不是不想主动追求你,阿栖。是不敢……” 明衍抚在她脸上的手微微颤抖,“当初你是真的很厌恶我,厌恶到……连那段在我神识里的经历,都不愿记着,彻底封闭了起来。”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我怕是连一丝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
云栖看着他那双深邃眼眸迅速泛红,她抬起手,伸向他的脸 ——
明衍呼吸一窒,顺从地俯下身,将脸慢慢凑近。
就在他的脸即将贴上她掌心的瞬间,云栖的手势突然一变,捏住了他的脸颊。
“又装可怜?这一套你玩不腻了,是吧?!”
“嘶——” 明衍猝不及防,嘴唇被迫嘟起,看起来有些滑稽,“……阿栖恢复所有记忆,果然难骗多了。”
云栖轻哼一声,松开了他的脸,却突然单手圈住他的脖子,猛地向下一拉 ——
然后仰头,堵住了他那张还想说话的嘴。
明衍眼睛瞪大,但仅仅一秒不到,惊愕便被狂喜取代。
他热烈地回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