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打扮，将他身上的气势压住了几分，衬得他儒雅了些。
而且那中山装，与她身上这件月白色暗纹绣玉兰的旗袍，颜色搭配得……异常和谐。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云栖收回打量他的目光：“他去做什么，你何必在这里明知故问。”
说着，她推开婚纱店的门，走了进去：“倒是你，说好的十天，你提前来找我干什么？”
明衍立刻跟上她的脚步：“我来陪你挑喜服。”
云栖脚步未停：“越俎代庖！这应该是未婚夫做的事，与你何干？”
明衍只当没听见她的讽刺，目光落在店内那些华丽的婚纱和精致的旗袍上：“阿栖，我觉得你穿旗袍特别好看。” 他走到她身侧，“所以，我们的喜服就定大红的旗袍，好不好？”
“凭什么听你的？那是我和栖栖的婚礼！”楚怀瑾推门进来，脸上写满了“挑衅”两字。
云栖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怀瑾走到云栖身边，先是没好气地瞪了明衍一眼，然后才转向云栖：“我想了想，送她回家这种事，让李叔去就行了，我跟着完全没必要嘛！万一耽误了陪栖栖你挑喜服的正事，那多不好！”
说完，他往前一站，挡在了云栖和明衍之间：“栖栖，婚礼怎么办，我都听你的。你喜欢哪种，我们就办哪种。或者……在你家办一场中式的，再在我家场办一场西式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是天作之……”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从楚怀瑾嘴里爆发出来。
他抱着自己的左脚，单脚蹦着，怒视明衍：“你干什么？！！”
“抱歉，楚少爷，没注意到你的脚放在这里，不小心踩到了。看你似乎很疼，需不需要我扶你去那边坐下来休息一下？” 明衍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区沙发。
“不需要！假惺惺！！” 楚怀瑾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怀瑾，怎么样？严重吗？” 云栖扶住蹦跶着的楚怀瑾，低头看向他的脚。
虽然知道这家伙很可能在故意夸张，但明衍下脚的力道，还真不好说。
楚怀瑾戏精附体，眼圈说红就红，委屈巴巴地告状：“栖栖，好疼啊~ 我感觉脚趾头都快被他踩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就将身体往她身上倚。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云栖皱着眉。
“那倒是不用……” 楚怀瑾吸了吸鼻子，就着云栖搀扶的力道，蹦跶着往沙发挪去，“我坐一会儿，缓缓应该就好了。”
在云栖扶着他坐下的时候，楚怀瑾故意朝着明衍，投去一个极其得意和挑衅的眼神。
明衍冷冷地勾起嘴角：“楚少爷实在娇弱了些。不过是‘不小心’被踩了一下，就疼得掉眼泪。这般体魄和心性，若是将来真遇到什么大事，恐怕连自己都护不住，又怎么能护得住喜欢的人？”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娇弱我乐意！栖栖就喜欢我这样的，怎么了？我可爱，我贴心，我听话！是不是啊，栖栖？”楚怀瑾靠着云栖，扭啊扭，寻求认同。
云栖头皮发麻：“可爱可爱，你最可爱。”
她靠近楚怀瑾的耳边，小声道：“见好就收！否则把他逼急了，真会动手宰了你的。”
楚怀瑾同样压低声音：“有你在，他不敢。”
云栖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站起身，不再理会这两人。
她径直走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店员，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从容：“麻烦把适合我身形的白纱，还有旗袍，拿给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