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也走上前,对着老者躬身行礼,声音哽咽:“师公。”
朱厌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苏涉月,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过往余烟都随风散了吧。这个时空的你,已经在‘过去’杀死过他的恩师一次,那份执念该了了。”
他看着苏涉月微颤的指尖,继续道:“留下来,和他好好生活。再说了,一个星期后,你的两个儿子就要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刚到就看见爹娘离心离德。”
“别再重蹈覆辙。”朱厌的目光扫过她,“你当真愿意被夫君天天关在竹屋里,连儿子的面都见不到?当年的事有苦衷,可困住你的从来不是那座竹屋,是你自己没放下的刀。”
苏涉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随即化为复杂的情绪。她望着紧紧相拥的青蘅君与老者,又看了看朱厌,良久,轻轻点了点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却带着释然的意味。
老者这时才缓过神,看着青蘅君:“蘅儿,这到底……”
青蘅君抹了把脸,扶着老者的肩,声音哽咽却带着笑意:“师父,说来话长,我们回去说,回去慢慢说。”他转头看向朱厌与离仑,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前辈的恩情,蓝氏永世不忘。”
朱厌摆摆手:“行了,人救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他看了眼天色,“再不走,赶不上早饭了。”
离仑对着众人颔首:“后会有期。”
魏长泽与姬若风、李寒衣也纷纷行礼告辞。
朱厌拉着离仑的手,转身便走,步履轻快。阳光穿过竹林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
青蘅君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的师父与妻子,忽然觉得,云深不知处的晨光,从未如此温暖过。
苏涉月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去准备早饭吧。”
青蘅君一怔,随即露出笑意:“好。”
老者看着这一幕,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
蓝启仁站在一旁,望着家规石的方向,忽然觉得,有些规矩或许真该松动些——毕竟,比起刻板的条文,人心的圆满,才是最难得的“雅正”。
而远去的朱厌,正凑在离仑耳边嘀咕:“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给咱留了早饭?我还是想吃烤鱼……”
离仑无奈地笑了:“路上给你烤灵鱼干。”
“这还差不多。”
晨光正好,前路漫漫,属于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