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他们俩,还有那张扎眼的单人床。星光照在妉兰身上,她的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她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双手绞着衣角,下意识往门口挪了半步,那模样像是想逃又不好意思。
“监控都拆了。”妉兰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打破了沉默。她抬眼看向启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终于能好好放松下了。”说罢,她转身走向那筐酒食,弯腰去拎的时候,裙摆顺着腰线滑落,勾勒出圆润挺翘的臀部曲线。启舷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忙别开脸,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妉兰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窘迫,拿起一瓶果酒递给他:“尝尝?这种星莓酿的酒,甜丝丝的,不容易醉。”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像电流般窜过。
启舷接过酒瓶,指尖一拧就开了。果香混着淡淡的酒香瞬间漫了出来,他递回给她,又给自己开了一瓶。两人就着坚果,沉默地喝了两口。酒液滑过喉咙,暖意渐渐散开,也冲淡了不少尴尬。
“我……我去洗个澡,身……身上都有味儿了。”妉兰的声音带着酒后的软糯,她轻轻放下酒杯,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其实她心里藏着点小心思,监控拆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俩,她想再试探试探这个闷葫芦,看看他到底敢不敢迈出那最后一步。
她拎起墙角的洗漱包,快步走向内侧的浴室。磨砂玻璃门轻轻合上,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启舷坐在原地,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浴室,磨砂玻璃上渐渐映出妉兰玲珑的身形。水流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勾勒出紧致的腰肢和圆润的肩头,连腿部的曲线都隐约可见。那画面像带着魔力,让他移不开视线。
就在这时,苏晓冉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看她身材那么诱人,脸蛋那么清纯,得有多少人惦记她呀……等她彻底心冷了,跟这个过几年跟那个过几年,用不了多久你的士兵里都有不少人跟她滚过床单的,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他。他不能再等了,不能再错过她了。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没过多久,磨砂玻璃门被拉开。妉兰披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了出来,湿发贴在肩头,水珠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淌,滑过精致的锁骨,钻进浴巾里。浴巾不算长,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每走一步,浴巾都轻轻晃动,看得启舷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刚想拿毛巾擦头发,手腕突然被启舷攥住。他的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
妉兰愣住了,抬头撞进他满是炽热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爱意、悔恨和恐惧,像蕴藏着整片星空。
“妉兰,”启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我……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别走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今后的岁月,好好呵护你,好不好?”
妉兰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望着眼前这个憋了几百年才敢说喜欢她的男人,望着他眼底的慌乱与真挚,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好。”
启舷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拥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能听到她在他怀里轻轻的啜泣声。
过了好久,妉兰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颊红扑扑的,带着泪痕的脸格外动人。她指了指地上的空酒瓶,笑着说:“还有几瓶没开封呢,要不要再喝点?”
启舷也笑了,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的湿发,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肌肤,两人同时一颤,暧昧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他点了点头:“好,再喝点。”
他重新拿起一瓶果酒,这次没有直接拧开,而是递到妉兰嘴边。妉兰愣了愣,随即张开嘴,轻轻抿了一口,甜丝丝的酒液混着两人之间的暖意,在心底缓缓流淌。启舷看着她沾着酒液的唇瓣,喉咙发紧,也仰头喝了一大口,心里的欢喜像要溢出来一样。
窗外的星光愈发温柔,房间里的酒香和她身上的清香缠在一起,那些错过的、遗憾的、纠结的过往,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相守的温柔。
“其实我给过你很多机会的。”妉兰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酒后的微醺,她晃了晃酒瓶,星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眼角泛着的水光。“那次舰队庆功宴,我特意穿了新做的裙子找你敬酒,跟你说我住的舱房晚上能看到流星,你却被莫克叫去开紧急会议,一整晚都没来。”
她又喝了一大口酒,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还有你晋升副统帅的那天,我在庆典后台等你,想送你我亲手做的星纹徽章。结果看到你被一群军官围着,身边还站着莫克安排的美女副官,我就把徽章藏在了口袋里,后来磨得边角都钝了。”她抬手抹了下眼睛,语气里满是委屈,“我总觉得,只要再主动一点,你就能看到我的心意。”
启舷握着酒瓶的手猛地收紧。他怎么会不记得?庆功宴那晚,他摆脱莫克后就去了她的舱房,只看到门口放着半杯冷掉的茶;晋升那天,他在后台找了她好久,只捡到一枚掉在角落的星纹碎片,后来一直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可他总觉得,等自己彻底站稳脚跟,再跟她表明心意也不迟,却没想到,这一等,就错过了那么久。
“后来我心灰意冷,去了那个补给星球参加联谊。”妉兰的声音低得像叹息,“那天我喝了很多酒,被一个副官灌得神志不清。等我醒来,就成了他的伴侣。”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将错就错跟他过了两百年,他心里只有对我身体的占有没有一丝丝爱,经常拿我跟他的兄弟们炫耀,他的情人都数不清,我也不在意,我们同床异梦。他从来没记住过我不吃星椒,没陪我看过一次流星,甚至连我的生日都记混。”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纤细修长,指腹上还有常年摆弄药剂留下的薄茧:“多年前他晋升失败,迁怒于我,我们终于分了手。我本想回舰队找你,又怕你早就有了新的生活,只能躲在补给站清点药品,一天天混日子。”
启舷的心脏像是被重物狠狠砸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酒液的辛辣呛得他眼眶发红:“你以为我好受吗?”他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有藏不住的悔恨,“听说你和别人在一起的那天,我正在指挥作战,听士兵们议论你们。那晚我在指挥室喝到烂醉,把你当年送我的药瓶都攥碎了,碎片割得手心全是血,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他伸手从领口掏出一条链子,上面挂着枚磨损严重的星纹碎片:“我找了你好久,后来听说你们分手,我暗自派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却只查到你去了补给站的消息。我怕贸然去找你,会勾起你的伤心事,更怕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他的声音颤抖着,“这些年,我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心里装着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妉兰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星纹碎片,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她往前挪了两步,伸手想去碰那碎片,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下。
启舷见状,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稳稳地传递过去。他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能看到她胸前的衣料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他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的“对不起”。
妉兰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微凉的温度,却给了启舷前所未有的勇气。两人借着酒意,倾诉衷肠。
酒瓶一个个空了,散落满地。妉兰的脸颊泛起醉人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朦胧。她站起身时晃了晃,宽松的裙摆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肌肤在星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启舷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掌心贴上她的腰腹,细腻的触感让他心跳瞬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