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道不敢。
不论是少林一方，想要获取谢逊消息的江湖人士，还是支持武当的盟友，视线都不约而同汇聚到少林方丈身上。
说穿了，少林是带头人，是战是和，都由方丈一言而决。
“阿弥陀佛。张真人，贫僧也不愿打扰您的寿宴。只是谢逊杀我空见师兄，又掀起诸多杀戮，已是众怒难犯。想来张五深受张真人教诲，人品高洁，当不会与谢逊恶徒有所关联。因此，还请张五侠出面，说出谢逊那恶贼的下落，贫僧立刻下山，绝不停留。”
此时，众人汇聚广场，人群微不可察地分成两个阵营，静静看着事态的演变。
“翠山，你上前来。”
“师父。”
“空闻大师的话，你也听到了。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为师都会支持你。”
空闻身后的空智，闻听此言，暗道不妙。抢先一步开口。
“张五侠，谢逊当年掳走你和尊夫人，长达十年之久。你们夫妇安然回归，可当年王盘山的那些人何其无辜，他们被谢逊重伤，疯疯癫癫地过了这么些年，还存活于世的，寥寥无几。他们的家人，朋友，晚辈，不该找谢逊讨个说法吗？”
“想想这十年的张真人和武当七侠的各位，若是你张五侠没有回归，他们不该、不能找谢逊报仇吗？”
闻听此言，张翠山脑海狂震，连连后退，直到被殷素素一把扶住，才稳稳身形。
这些年，他们夫妻和谢逊一同生活，义结金兰，又知道了谢逊和成昆的恩怨，本能地亲近谢逊。因此不想让江湖中人去找双目已瞎的谢逊报仇。
可是被空智这番话点醒，张翠山才惊觉，自己护着谢逊，维护了心中的义气。可对于江湖上那些惨死的人而言，是不是太残忍了。
“大师此言差矣。当年去王盘山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为了屠龙刀而去，江湖纷争，死不足惜。更何况，王盘山之时，我天鹰教才最是损失惨重，作为最大的苦主，要报仇，也得是我们天鹰教为首。”
殷素素见丈夫心神不属，就知道他心中的道德和兄弟义气发生了冲突。挺身上前，反驳空智。
见殷素素出头诡辩，不同于空闻老谋深算，空智足智多谋，空性更多是依本性行事，愤然怒喝：“妖女，你这是诡辩。谁不知道你父殷教主，和谢逊同为魔教四大法王，关系亲密。你们天鹰教当然不会找谢逊报仇了。”
“哼！”
“哼！”
数声冷哼从对面响起，正是殷天正父子和天鹰教三位坛主。冷冷地盯着空性。
空闻一把拉住空性，示意他少说话。
空智继续道：“殷姑娘，那你的意思是，天鹰教作为最大的苦主，会找谢逊报仇。时间呢？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你能等，那些苦主们，等得起么？你问问他们，能答应么？”
“不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师门之仇，我要亲自动手。”
“谢逊必须死。”
“谢逊灭我满门，我王斩狮此生必杀他，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