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华子退却的那一刻,俞莲舟已经意识到,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深知屠龙刀诱惑的俞莲舟,没有一丁点犹豫。传书回武当山,请求增援。
秦真稳坐泰山,以他现在的实力,打不过,也能扛得住,关键时刻,还能跑。而且,早在他出发时,已经邀请常遇春和蓝莹、蓝玉,参加武当山的寿宴。
当洗漱完毕,重新恢复中原装扮的张翠山一家人出现的时候,连第一世见惯各路天然与非天然,科技与狠活的俊男靓女的秦真,也要感叹,男主丰神俊朗,剑眉星目,女主明媚清新,英姿勃发,小无忌天生灵秀,头角峥嵘。
丰盛的接风宴会上,小无忌旁若无人,大快朵颐。张翠山夫妇,则是在俞莲舟和程淼的讲述下,了解这十年的变迁。饭后,小无忌筋疲力尽,先行睡去。
五人来到院外,守着小无忌入睡的房间,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等,搬了几个石凳,就这么露天之下,开始商议,之后的行程。
程坛主单刀直入,“这里都不是外人,老程我就不客气了。大小姐和姑爷回来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各路人马必将蜂拥而至。这件事的核心,是屠龙刀的下落。不知大小姐,可否相告,谢逊的生死?”
虽然程坛主已经接受了师妹殷素素和张翠山的夫妻关系,但人有亲疏远近,还是习惯性地向自家师妹征求意见。
夫妻俩对视一眼,张翠山在妻子温柔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由殷素素作为主角,说道:“师兄,二伯,秦真师侄,这里都不是外人,我就明说了。这十年里,我和五哥,已经与谢大哥义结金兰,无忌那孩子,已经拜了谢大哥为义父。”
程坛主努力压制心中的震惊,将脱口而出的不满,又强行咽下。视线转向俞莲舟,只一眼,两个聪明人,就达成了共识。
“当然,我们也不是没有准备。早在出发之前,我们夫妻和谢大哥商量过,咬死谢大哥已死,屠龙刀落入深海,再无踪迹。只要应对得当,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看着双眼闪着亮光,为自己的对策自得的张翠山夫妻。程坛主和俞莲舟,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无奈。尤其是两人对视的时候,更是嘴角扯出同样的笑容。
边上始终不发一言的秦真,也很是无奈地暗暗叹息。
这两个人,当年失踪的时候,不过是初出江湖的菜鸟。张翠山被师长们保护的太好,骨子里还是那个赤诚君子。殷素素古灵精怪,足智多谋,心狠手辣,可俗话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在十年的海外生活中,张翠山贴近自然,仁厚的本性,越发深入灵魂。而殷素素或许是为了和丈夫的磨合,或许是为了出生的孩子,又或许,是远离人世之后、释放天性。总之,这两夫妻,已经失去了对江湖、对人心的警惕。
更何况,让第一次接触外人、还是一个孩子的张无忌,承认自己如师如父的义父已死,还要在众人指责义父是杀人狂魔之时,不动声色。
这种事,显然不是张无忌可以做到的。换成韦爵爷在这,或许还差不多。
秦真没有戳破两位长辈的幻想,也没有当面指出这个计划的破绽。
江湖之上,以武为尊。躺下的,没有说话的资格;站着的,说话才有理。
“五师婶,弟子有话说。”见众人的注意,被自己吸引,秦真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本来,我作为晚辈,不该阻止师婶回家,与殷前辈一叙离别之苦。一来,师祖大寿将近,五师婶和师叔、带着无忌师弟在此时回山,就是对师祖他老人家最好的寿礼。二来,师叔师婶回归,江湖上觊觎屠龙刀的人、和谢逊的仇家,必将闻风而动。这个时候,只有回到武当山,才能保住无忌师弟的安全。”
“程前辈,请恕晚辈不敬。晚辈此计,并无贬低天鹰教之意。只是相对来说,江湖人士大都不敢在我武当山放肆。而天鹰教,江湖中人会少一些顾忌。届时,在面对江湖人士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势中,恐怕会有所损伤。”
说完,秦真向程坛主深躬一礼,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