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格莉默。
“哎呀，细节不重要啦！”格莉默双手合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卖了个萌：“就当是为我们共同的技术储备做贡献嘛，你看，项目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半途而废多可惜，干脆进行到底咯！”
白牧辰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是呢。
她默认了这个说法，只能继续投入到对通用型典范之座的漫长研究中。
通用化的道路困难重重，由于缺乏底层理论指导，白牧辰的研究再次回到了最原始、最低效的模式——穷举试错。
这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21世纪的材料学实验室，每天都在进行着无数次的合成、测试、记录失败数据，然后从头再来。
“这该死的电涌线结……”白牧辰的一个身体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看着又一次失败的模拟结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简直就是新时代的材料学，理论全靠猜，验证全靠蒙，成功全靠运气。”
后续的研究，格莉默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她的特质对白牧辰无效。
于是，她便和安洁莉卡一起，再次过上了在潘多拉摸鱼的闲散生活。
数月后的某日下午，伊芙琳的内庭中。
四位外貌各异的少女围坐在一张由巨大花瓣构成的桌子旁，享受着巫女们精心准备的茶点。
阳光透过翡翠树庭层层叠叠的树冠，洒下斑驳而温暖的光影。
伊芙琳和格莉默已经混得相当熟络，两人正头挨着头，一起分享一块刚出炉的莓果挞。
安洁莉卡则依旧正襟危坐，保持着少女应有的矜持，但当看到格莉默故意把奶油抹到伊芙琳鼻子上时，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白牧辰则无所谓地靠在柔软的藤蔓躺椅上，看着她们打闹，思考着一些有的没的。
距离她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许多曾经根深蒂固的观念，都变得淡薄了。
芙琳看着白牧辰那副悠闲的样子，忽然有感而发。
“真羡慕你啊，白牧辰，可以同时做那么多事情，想研究就研究，想休息就休息，完全不用分个轻重缓急。”
白牧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是挺方便的，不用纠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只需要做想做的就行。”身体不够了就再造一些。
伊芙琳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向另外两人。
“说起来，格莉默，安洁莉卡，你们俩待在这里也这么久了，难道不想家吗？看你们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家？”格莉默舔了舔沾在指尖的奶油，理所当然地说道：“对于我们这种星之子来说，星舰就是家，在宇宙的哪个角落都一样。”
“当我踏上科研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在某个陌生星系的准备了。”
安洁莉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差不多，我是巡疆舰队的指挥官，我的家就在我的旗舰上。”
伊芙琳听得一愣一愣的。
通过她们的闲聊，伊芙琳第一次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社会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