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始终如一。
一无所获。
在所有仪器的读数中，被感染的样本与正常的生物组织没有任何区别，仿佛那种名为茵维德脑蠕虫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
在排除了所有非接触式探测的可能性后，白牧辰只能采取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法。
她将一具确认被感染的自己身体送上了手术台，然后掀开了自己的头盖骨！
然而即便是将整个大脑都解剖开来仔细检查，依旧没能找到任何肉眼可见，能够被定义为“异物”的痕迹。
白牧辰一度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或者是脑蠕虫的尺寸过于微小。
于是她动用了更高精度的设备。
组织层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细胞团或结构。
细胞层面没有发现任何形态特异的细胞，也没有任何细胞被侵入的迹象。
最终研究尺度被推进到了分子层面。
经过一轮漫长到令人绝望的精细筛查，白牧辰最终确认，在被感染者的大脑中不存在任何非自身应有的异常有机或无机分子。
这个结果成功证明两人所言非虚。
“会不会，这玩意儿虽然叫脑蠕虫，但其实根本就不在脑袋里？”
抱着这个想法，白牧辰将另一具被感染的身体彻底“拆”了个稀碎。
从皮肤到骨骼，从肌肉到内脏，从循环系统到神经末梢，这具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被分解、研磨、分析。
结果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什么都没有找到。
再往下的尺度已经超出了白牧辰目前的技术所能观测的范畴。
她也不认为，一种尺寸小于分子的东西，还能被归类于传统意义上的“生物”。
纳米机器人还差不多。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双子莉娅文明圈的主流观点认为，脑蠕虫拥有着一种极其强大的自毁机制，可以在被观测到的前一瞬间将自身彻底分解，不留下任何物理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猜测。
茵维德脑蠕虫或许根本就不是一种存在于物质层面的生物。
它可能是一种活在超空间的生物，或者其本体就藏匿于超空间之中，只将一部分投影延伸到现实世界来与宿主结合。
毕竟它们都能利用超空间进行通讯了，再掌握一个超空间潜行技术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这个猜测不是主流。
白牧辰后面对幼体“孢子”的研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撼动这个假说。
通过各种手段，白牧辰成功收集到了一些确认含有脑蠕虫孢子，并具有高度感染能力的物质样本。
可当她将这些样本放入最高精度的分析设备中，试图直接观测孢子形态时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设备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当白牧辰将那些本应具有感染能力的样本从设备中取出后，它们也彻底失去了感染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