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电话，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系统！你给我出来！]
[回答我！你到底还在不在！]
他对着镜子，在心中疯狂地咆哮，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唤醒那个沉寂的系统。
然而，无论他如何尝试，脑海中依旧是一片虚无。
没有回应。
没有界面。
什么都没有。
镜子里，樱木花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湘北高中篮球馆。
馆内地板反射着刺眼的光，每一次运球声都沉重地敲击着樱木花道的心脏。
他拿到了球。
[就是这个感觉！艾弗森的交叉步！看我晃倒你们所有人！]
樱木压低重心，身体猛地向左一沉，右手将球向右侧拉去！
动作很帅。
想法很美。
“啪！”
篮球脱手而出，孤零零地滚向了场边，而他自己因为发力过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全场瞬间安静。
队友们训练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失误！一定是失误！本天才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樱木涨红了脸，捡回篮球，决定再来一次。
这一次，他更加专注，模仿着脑海中艾弗森的身影。
运球，变向！
“砰！”
篮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左脚脚尖上。
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
“噗……”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一声闷笑传来，随后是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整个篮球馆的气氛变得无比尴尬。
流川枫运球从他身边经过，冷冷地飘来一句话。
“白痴，昨天是幻觉吗？”
[可恶的臭狐狸！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要把你踩在脚下！]
樱木从地板上猛地弹起，正要发作，一声惊天怒吼直接将他的怒火浇灭。
“樱木花道！”
赤木刚宪黑着一张脸，额头青筋暴起。
“你在场上耍宝吗！给我去场边！基础运球一万个！现在！立刻！马上！”
樱木的身体下意识一缩，只能抱着球，灰溜溜地走向球场边缘。
“砰……砰……砰……”
枯燥的运球声，一声声都像是对他的嘲讽。
队友们投来的目光，有的疑惑，有的不解，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嘲笑。
[怎么回事……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
[难道……那个艾弗森体验卡……真的过期了？]
[不！我可是天才樱木花道！]
他越想用力控制篮球，篮球就越不听话，忽高忽低，好几次都差点再次脱手。
仙道那句“下次我不会输”的战书，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晴子那双充满期待和崇拜的眼睛，此刻变成了压在他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
[骗子……]
[我成了一个骗子。]
[一个靠着一次性体验卡装腔作势，马上就要被所有人揭穿的……伪天才！]
挫败感如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
“哔——！”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
樱木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瘫坐在地板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队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没有人再多看他一眼。
一阵香风飘来，晴子拿着毛巾和水，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边。
“樱木同学，你还好吧？别太累了。”
看到晴子，樱木心中唯一的柔软被触动，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羞愧。
他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