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根卷卷的头发。
黑座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
她举起那根头发,拿起旁边的手机,哒哒哒地打下了一行字,并将屏幕展示给苏清沅看:
“姐姐,你脱发发了。”
轰——!
苏清沅的脸,从脖子到耳根,瞬间涨成了熟透的番茄!
她感觉自己的头顶仿佛在滋滋地冒着蒸汽。
这……这根本不是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是直的!
餐桌上,苏振国和福伯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而徐昊只是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又继续低头喝豆浆。
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中,苏清沅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徐昊!非要玩什么新姿势!”
因为此刻,徐昊的心思,早已沉入了人皇幡。
……
人皇幡,第一层监狱。
刘开正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中层干部”的职责。
他抓着玄清子的衣领,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发出沉闷而令人牙酸的声响。
“说不说!你他马的说不说!”刘开一边打一边咆哮,显得勤奋而暴躁。
玄清子被打得魂体都快散了,蜷缩在地上,发出了悲愤欲绝的哭嚎:
“呜呜呜……大哥!你倒是问啊!你不问我我说什么啊!”
刘开的拳头戛然而止。
他挠了挠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后脑勺,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嗷嗷”声。
“哦,对了,忘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把将玄清子提溜起来,恶狠狠地问道:“说!你背后还有没有人指使!”
玄清子如蒙大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有!有!我说!我说!是沪上赵家!赵家的赵德胜花重金请我来的!”
“他为什么要害苏老头?”刘开追问。
“只要苏振国一死,苏家内部几个派系必定为了家产争得头破血流,到时候他们赵家就能趁机廉价收购苏家的核心产业,狠狠地吃上一大笔!”玄清子为了活命,不敢有丝毫隐瞒,“大哥,我本来真不想接这活儿,风险太大了!可……可赵家给的实在太多了,我也要恰饭的嘛……我没办法呀!”
刘开心喜,又是大功一件,想必在长官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又要上升。
……
现实中,餐桌旁。
徐昊缓缓放下手中的豆浆碗。
“苏爷爷,你这病,不是天灾。”
他顿了顿,补上了后半句。
“是人祸。有人想用邪术,要你的命。”
苏清沅也顾不上害羞了,苏振国和福伯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看向徐昊。
前一秒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苏振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令人心悸的、如同鹰隼般的锐利寒光。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