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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梦境审判(2 / 2)

联盟成员的身影一个个消散在气浪中,暗域城的祭坛变成一片焦土,凡心碑上的 “凡心不灭” 四字被气浪磨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看到了吗?”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这就是你守护的结局。凡域会毁灭,联盟会消散,所有你在乎的人,都会离你而去。与其在徒劳的守护中痛苦,不如跟我走,随我入永恒 —— 那里没有毁灭,没有痛苦,没有离别,你可以永远活在青禾村的美好幻象里,再也不用面对这些。”

林烨的身体剧烈颤抖,凡火在掌心几乎要熄灭。母亲的话像魔咒般在耳边回响,眼前的毁灭幻象真实得让他窒息 —— 这是他最害怕的结局,是他无数次在深夜里惊醒的噩梦。他想起阿牛递给他的灵脉草种子,想起柳清歌留下的情心丹,想起墨老为他复刻的术法卷轴,想起云曦交给他的逆仙剑 —— 这些 “凡心之物”,此刻都像变成了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放弃吧……” 母亲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冰冷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寒颤,“永恒多好,不用再战斗,不用再失去,不用再…… 痛苦。”

林烨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掌心的凡火上。就在泪水与凡火接触的瞬间,凡火突然泛起一丝微弱的金光 —— 那滴泪水中,倒映出了青禾村凡民劳作的笑脸,倒映出了守道峰弟子吟诵经文的虔诚,倒映出了暗域城联盟成员并肩作战的坚定,倒映出了柳清歌在药棚熬制情心丹的专注,倒映出了阿牛在灵田种下第一株灵脉草的憨厚。

这些 “人间烟火的真”,像一道道暖流,注入他的意识,驱散了母亲的魔咒。

林烨猛地睁开眼,眼中的迷茫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轻轻推开母亲的手,凡火在掌心重新暴涨,金辉中裹着泪水的微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明亮、更纯粹。

“娘,你错了。” 林烨的声音穿透毁灭幻象,响彻整个心劫试炼场,“你说我的努力是徒劳,可我记得,阿牛在青禾村种下的灵脉草,曾让凡民吃到了热饭;柳清歌的情心丹,曾渡化了无数怨灵,让他们找回了真心;墨老的术法,曾守住了暗域城的地脉,让凡民有了安稳的家;云曦的逆仙火,曾反抗了‘灭凡令’,让修仙域的凡民看到了希望 —— 这些,都不是徒劳。”

他一步步走向屋外的毁灭幻象,凡火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光带,光带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青禾村凡民围着篝火吃灵米粥的场景,守道峰弟子一起论道的场景,暗域城联盟成员在凡心碑前立誓的场景,甚至灭世影来袭时,四域凡民共同祈祷的场景。

“你说凡域终将毁灭,可就算毁灭,那些人间烟火的真,也值得我守。” 林烨的声音带着泪水的沙哑,却异常坚定,“灵米粥的甜香,是真;灵脉草的翠绿,是真;凡民的笑脸,是真;联盟成员的牵挂,是真;我对四域的守护之情,更是真!这些‘真’,比永恒的幻象更珍贵,比没有痛苦的虚无更有意义。就算我的努力最终会化为泡影,就算凡域终将毁灭,我也要守住这些‘真’,守住这份人间烟火,守住我的凡心!”

凡火光带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朝着毁灭幻象冲去!金光所过之处,灰黑色气浪瞬间被净化,化作一缕缕白烟消散;守道峰的断壁重新变得完整,凡心碑的碎片重新拼接,墨老和林风的身影在金光中重现,继续吟诵《凡心经》;暗域城的城墙重新立起,柳清歌、云曦、阿牛的身影在金光中凝聚,联盟成员们再次并肩站在祭坛旁;青禾村的老槐树重新焕发生机,灵田中的灵脉草重新变得翠绿,孩子们的笑声再次回荡在村落里。

母亲的身影在金光中渐渐变得透明,眼神中的冰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然。她看着林烨,声音重新变得温柔,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小烨,娘懂了…… 凡心的真,比永恒更重要。” 说完,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回响:“守住这份真,别回头。”

心劫试炼场的幻象渐渐褪去,重新变回一片温暖的金光。林烨站在金光中,掌心的凡火比之前更亮,金辉中裹着泪水的微光和情道的残力,初心锚点在胸口轻轻颤动,与四域地脉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

他知道,心劫的试炼还未结束 —— 母亲的幻象只是心劫的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明白,只要守住 “人间烟火的真”,守住心中的凡心,就算面对再大的毁灭,再深的绝望,他也能坚定地走下去。

金光的尽头,一道新的门扉缓缓显现,门扉上刻着 “神梦核心” 四字,正是通往创世神沉睡地的最后通道。林烨深吸一口气,握紧掌心的凡火,朝着门扉的方向走去 —— 他的凡心,他的守护,他的人间烟火,都将在那里,迎来最终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