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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道友之战(2 / 2)

阿树的身体猛地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清明,灵刀的动作慢了半分。白隐察觉到不对,立刻加大黑气输出,重新控制住阿树,却没注意到,灵泉的水已经开始悄悄沸腾,泉底的墨渊铜钟虚影,正在缓缓凝实。

第二天的战斗,以林烨重伤、白隐暂时退去告终。当深夜的露水落在林烨的脸上时,他还靠在凡心碑上,看着传心室的方向,凡火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苏织给她包扎伤口时,发现他的初心锚点旁,竟新添了一道淡金色的纹路 —— 那是与凡心碑共鸣后,产生的 “信念印记”。

第三天清晨,天还没亮,白隐就带着所有被操控的弟子,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他的黑气已经浓郁到几乎凝成实体,手里的 “进阶凡心术” 册子开始燃烧,显然是要动用禁术,与林烨同归于尽。

“今天,要么我毁了凡心碑,要么我们一起死!” 白隐嘶吼着,操控所有弟子冲向林烨,灵刀朝着凡心碑和林烨同时砍去 —— 他要让林烨在 “救碑” 和 “救人” 之间,做出最后的选择。

林烨挣扎着站起来,凡火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他的嘴角不断流血,灵脉的剧痛让他连站都站不稳。可他还是伸出手,挡在凡心碑前,对着弟子们轻声说:“我知道你们还在…… 别被黑气控制,想想我们第一次在灵田学凡心术,想想我们一起守护凡民的日子…… 那些记忆,才是你们真正的初心。”

阿岩的身体晃了晃,眼里的空洞渐渐被痛苦取代;阿树的灵刀落在地上,他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白隐气得怒吼,加大禁术的力量,黑气开始侵蚀弟子们的识海 —— 就在这时,灵泉突然 “嗡” 地一声,一道青金色的钟声,猛地传遍了整个守道峰!

是墨渊铜钟!

灵泉的水瞬间沸腾起来,青金色的泉水溅起三尺高,泉底的铜钟虚影彻底凝实,钟身上的 “守凡” 二字泛着耀眼的光芒,钟声像带着生命般,钻进每个被操控弟子的识海,驱散着黑气的侵蚀。

“这是…… 铜钟的声音?” 阿岩猛地抬起头,眉心的黑符开始碎裂,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灵刀,又看了看重伤的林烨,突然跪倒在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林祖师,对不起…… 我不该被伪术迷惑,不该伤害您……”

阿树也清醒过来,他捡起地上的灵刀,却不是对着林烨,而是朝着白隐砍去:“白隐哥,你醒醒!这不是真正的凡心之道!你以前教我‘守护’,不是教我‘操控’!”

越来越多的弟子被钟声唤醒,他们纷纷挣脱黑气的控制,有的扶起受伤的同伴,有的挡在林烨身前,对着白隐怒目而视。白隐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禁术的力量瞬间反噬,他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后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的信念明明已经被我控制了!”

“信念不是用来控制的,是用来守护的。” 林烨缓缓站直身体,虽然依旧重伤,凡火却重新亮起,比之前更坚定,“白隐,你看 —— 这就是凡心之道的力量,不是靠混沌气,不是靠控心术,是靠每个人心底最纯粹的初心。你一直想守护的,从来不是‘掌控’带来的强权,是和大家一起重建青禾村的日子,是和我们一起守护凡民的时光。”

白隐的身体猛地一震,黑气开始消散,他看着清醒的弟子,看着凡心碑前的林烨,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就在这时,他的眉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 是刘长老留在他识海里的 “灭口符” 被触发了!

“啊!” 白隐痛呼一声,黑气再次暴涨,却不是对着林烨,而是朝着灵泉的铜钟冲去,“我不能输!刘长老说过,我输了,青禾村就永远回不来了!”

林烨看着痛苦挣扎的白隐,心里满是痛心。他知道,白隐的执念太深,加上刘长老的符印,此刻的他,已经彻底被疯狂吞噬。可他还是伸出手,凡火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朝着白隐的眉心飞去:“白隐,我帮你解开符印,我们一起找刘长老算账,一起重建青禾村。别再被执念控制了,回来吧。”

光触碰到白隐眉心的瞬间,铜钟再次响起,青金色的钟声与凡火交织,形成一道温暖的光罩,将白隐笼罩其中。白隐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黑气开始消散,眼里的疯狂也慢慢褪去,露出一丝清明的神色。

可就在这丝清明即将扩大时,白隐突然猛地推开林烨,转身朝着守道峰外飞去:“我…… 我不能回去…… 我伤害了太多人…… 林烨哥,对不起……”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黑气,和凡心碑前,一群清醒后满是愧疚的弟子,以及重伤却依旧坚定的林烨。

晨光终于洒满守道峰,灵泉的铜钟缓缓沉入泉底,只留下淡淡的青金色光晕。林烨靠在凡心碑上,看着身边愧疚的弟子,又看了看白隐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他会回来的。只要他还记得初心,就一定会回来。”

周师傅走上前,递过一碗热好的灵脉草汤:“林祖师,先喝碗汤吧。您伤得太重,得好好休养。白隐的事,我们以后再找他谈。”

林烨接过汤碗,暖意顺着喉咙滑下,他看着凡心碑上 “守凡” 二字,以及碑身上自己的血迹,突然明白 —— 这场道友之战,不是输与赢的较量,是真道对伪道的净化,是初心对执念的胜利。哪怕道途再艰,只要凡心不灭,守道峰的光,就永远不会熄灭。

而此刻的山道尽头,白隐躲在一片密林里,捂着眉心,眼里满是痛苦与迷茫。他的识海里,刘长老的声音还在回响:“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守护者’,除非你彻底掌控凡心……” 可铜钟的声音、林烨的话、弟子们的脸,却在他的识海里反复浮现,让他陷入了更深的挣扎。一场关于 “自我救赎” 的序幕,正悄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