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 李婆婆赶紧点头,“我在地窖里藏了一瓮老种,是曾五华当年留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接下来的三天,村民们都绷紧了弦。陈石头给祭台加了三层寒铁边,台角各立了一根新打的寒铁桩,桩上挂着阿牛编的巨型稻壳符,符里塞着灵稻根和艾草;赵婶带着妇女们重新碾米、晒穗,每粒米都要在阳光下照三遍,确认没有灰纹才留下;林大山和吴石弓则带着汉子们日夜巡查,重点守着三个锚点和祭台,寒铁刺上都抹了灵米浆,一碰邪气就会冒青烟。
林青禾和林烨则每天用令牌和玉佩检查祭台的地脉气。祭台下方正是灵田的地脉交汇处,是祭祀的 “聚灵点”,一旦被污染,整个灵田的地脉都会受影响。“玉佩能感应到邪气来自西北方向。” 林烨指着村外的破庙,“就是上次矿场人藏过的地方,现在还有微弱的邪气残留。”
两人往破庙走,庙门虚掩着,里面飘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混沌气的腥味。地上散落着几张黑符,符上画的正是灵稻穗上的邪祟印记,旁边还掉着个黑木牌,刻着个 “商” 字 —— 和去年灵米堆里发现的黑布碎片上的字一模一样。
“是黑商盟的人来过。” 林青禾捡起木牌,令牌的红 “禾” 字更亮了,“他们在庙里设了邪阵,想借祭祀的聚灵点,把邪气引进地脉。”
林烨掏出引天符,贴在庙墙的邪阵中央,玉佩的银辉顺着符纸往阵里钻,邪阵的黑纹瞬间冒起青烟,很快就散了。“得在祭台周围也设上护阵。” 他收起符纸,“用苏道长留下的引天符,配合咱们的青禾守护阵,应该能挡住邪气。”
祭典前一天,道源阁的弟子到了 —— 不是苏清欢,是她的师弟秦越,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背着把长剑,剑鞘上的 “道源” 二字泛着银辉。“苏师姐临时被派去处理别处的邪气,让我来帮你们。” 秦越掏出个青铜罗盘,盘面上的指针指向祭台,“罗盘能预警邪气,祭祀当天只要指针转红,就是有邪祟靠近。”
村民们都松了口气,有了道源阁的帮忙,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阿牛拉着秦越的手,给他看自己编的稻壳符,“秦道长,这个能挡邪影,你带一个,祭典时能帮你!” 秦越笑着收下,摸了摸阿牛的头,“阿牛的符比我们阁里的清心符还用心,肯定管用。”
夕阳西下时,祭台终于准备妥当。寒铁边在余晖里泛着金,幡面上的符文亮得通透,台中央摆着李婆婆新碾的灵米,盛在青铜鼎里,鼎脚缠着青穗草,鼎耳挂着曾五华的银镯子 —— 老村长说,这镯子承载了守护者的念,能给祭典添层护佑。
林青禾站在祭台前,望着整片金红的灵田,稻浪在风里翻滚,像在期待祭典的到来。怀里的令牌泛着温金,秦越的罗盘指针平稳地指着北方,没有异常,可她总觉得心里有股隐隐的不安 —— 黑商盟既然能在灵稻穗上动手脚,说不定还藏着别的阴谋,祭典当天,绝不会平静。
老村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咱们有青禾守护阵,有道源阁的帮忙,还有这么多守护灵田的人,不管什么邪祟,都能挡回去。” 他望向祭台中央的银镯子,“曾五华在看着,老辈的守护者都在看着,咱们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林青禾点点头,摸了摸胸口的令牌。风掠过祭台的幡,带着稻穗的香,也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从西北方向飘来,很快又被寒铁桩的青光驱散。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祭典当天,真正的暗流才会浮出水面 —— 黑商盟的阴谋、混沌气的威胁、灵脉的安危,都将在祭台之上,迎来一场新的较量。
夜里,林青禾躺在家里,听见窗外传来寒铁桩的轻颤,是巡查的汉子们在换岗。她摸出苏清欢的手札,翻到 “黑商盟” 那一页,纸页上写着 “此盟善用伪装,常扮作村民或货郎,需辨其身上混沌气余味”。她想起去年山外的货郎,想起矿场的李茂,心里的不安更甚 —— 或许,黑商盟的人,早就混进了青禾村。
月光透过窗纸,落在手札上,“祭祀暗流” 四个字仿佛在纸页上闪着光。林青禾握紧令牌,心里有了决定:祭典当天,她要寸步不离祭台,护好祭品,护好灵田,更要找出藏在暗处的黑商盟,绝不让他们破坏老辈传下的祭祀,绝不让灵田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