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随着孕期增长,杨雪霁夜间时常需要起身,或是因腰酸,或是因孩子压迫而气息不顺。
宇文成都睡眠极浅,她稍有动静便会立刻醒来,无需她开口,便已起身扶她,为她垫好靠枕,或是在她身后轻轻托住沉重的腹部,帮她缓解压力。
他的动作从最初的生涩到如今的熟练轻柔,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无尽的耐心和爱意。
这晚,杨雪霁又一次被胎动闹醒,刚轻轻动了一下,宇文成都便醒了。
“怎么了?不舒服?”他立刻撑起身,声音带着睡意,却满是关切。
“没有,”杨雪霁侧过身,面对着他,在朦胧的夜色中看着他模糊的轮廓,“就是孩子动得厉害,有些睡不着。”
宇文成都闻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以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自己,然后大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像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那我陪你说说话,等他安静些。”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或许是军中哪个愣头青闹了笑话,或许是宸儿白日里又学会了什么新词。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令人安心,杨雪霁在他有节奏的轻拍和絮语中,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感受到她呼吸平稳,已然入睡,宇文成都才停下话语,却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心中一片宁静圆满。
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也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日子就这样在蜜里调油般的光景中缓缓流淌。
他们一起为未出世的孩子准备衣物,讨论着名字;
他们陪着宸儿在庭院中玩耍,笑声不断;
他们在夜深人静时相拥而眠,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所有的风雨似乎都已远去,留下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孕六月的杨雪霁,在夫君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宸儿天真烂漫的陪伴下,享受着这失而复得且倍加珍贵的安稳幸福。
她抚摸着腹中活跃的小生命,只觉得岁月缱缱绻,葳蕤生香。
孕六月的日子,大多时候是浸在蜜糖里的。
宇文成都几乎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了杨雪霁身上,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杨雪霁也安心享受着这份宠爱,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知到父母的恩爱,胎动愈发有力而规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们这份小心翼翼守护的平静,终究还是被外界的风波掀起了涟漪。
这日,宇文成都奉命入宫参加一场庆贺边境小捷的宫宴。
临行前,他再三叮嘱杨雪霁好生休息,承诺会尽早归来。
宫宴之上,觥筹交错,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