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信了吗?你信过我吗?!你宁可听信外人的闲言碎语,宁可自己躲起来伤心掉眼泪,宁可做这些违心的事情来折磨自己折磨我!你都不肯信我给你的承诺!”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杨雪霁心上。
她看着地上散落的画像,看着眼前愤怒又受伤的丈夫,终于崩溃了。
她捂住脸,失声痛哭:“对不起……夫君……对不起……我只是害怕……我好害怕失去你……我好难过……”
她终于说出了心底最深的恐惧和痛苦。
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宇文成都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瞬间熄灭了大半,只剩下无边的心疼和懊悔。
他上前一步,将她用力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声音沙哑而疲惫:“傻瓜……你这个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怎么会让别人取代你?”
“你难过,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比任何流言蜚语都更让我难受!”
杨雪霁在他怀里哭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我知道错了……夫君……我再也不了……我只是……只是太怕了……”
宇文成都叹息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怕什么?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以后再也不准有这种念头,听到没有?我的妻子,只有你杨雪霁一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
“什么妾室,什么通房,我宇文成都不需要!你若再敢胡思乱想,我就……我就真的生气了!”
他最后一句,带着一丝无奈的威胁,却充满了宠溺和不容置疑的决绝。
杨雪霁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这场由外界压力和内心恐惧引发的风波,终于在激烈的冲突和坦诚的眼泪中,渐渐平息。
宇文成都打横抱起哭得脱力的妻子,看也不看满地狼藉和跪着的宇文德,冷声道:“把这些东西都烧了!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句,严惩不贷!”
说完,他抱着杨雪霁,大步向内室走去。
此刻,什么朝堂纷争,什么外界压力,都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怀中的这个女人,是他需要用一生去守护、去安抚、让她安心的人。
而他也会让她明白,他的承诺,重逾千斤,此生不渝。
宇文成都那日的震怒与承诺,如同炽热的阳光,暂时驱散了杨雪霁心头的阴霾。
他不再只是口头保证,更是用行动表明心迹。
他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尽可能多地陪伴在她身边。
亲自过问她的饮食起居,夜里哪怕公务再忙,也会回来拥着她入眠,在她因孕期抽筋而惊醒时,耐心地为她揉捏缓解。
他甚至寻来了民间据说能安胎定神的小玩意儿,笨拙地逗她开心。
府中上下也明显感觉到了将军的态度。
宇文德更是噤若寒蝉,将所有与“纳妾”相关的线索处理得干干净净,再不敢在杨雪霁面前提起半字。
一时间,将军府内仿佛铁板一块,外界那些关于子嗣、关于妾室的流言,似乎真的被隔绝在了高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