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霁的手指猛地一颤,针尖瞬间刺入指尖,一颗鲜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她“嘶”了一声,下意识地将手指含入口中。
宇文成都见状,眉头一拧,几步上前:“怎么了?”
他想去看她的手。
杨雪霁却猛地将手背到身后,站起身,避开他的触碰。
她抬眸看着他,眼圈微微泛红,不是因疼痛,而是因积攒了几日的委屈与失望。
那香气如同催化剂,彻底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问出了口:“夫君近日……常去听曲?”
宇文成都一愣,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和明显带着控诉的眼神,再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气,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几日的别扭,根源在此!
他并非愚钝之人,只是先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此刻恍然大悟,心中那点因她冷待而生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心疼与……隐秘的欢喜?
她这是在吃醋?
“你……”他刚想解释。
杨雪霁却似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或者说,她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已经耗尽了勇气,转身就想离开:“妾身无事,夫君早些休息。”
“站住。”宇文成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她挣脱。
他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叹了口气,语气是这几日来从未有过的温和与无奈:“你这几日不理我,就是因为这个?”
杨雪霁咬唇不语,眼圈更红了。
宇文成都心中软成一片,伸手,轻轻将她沾了血珠的指尖从她背后拉出来,看到那细小的伤口,眉头蹙得更紧:“先处理伤口。”
他拉着她到榻边坐下,亲自取了药膏和干净布条,动作笨拙却异常小心地为她涂抹包扎。
整个过程,杨雪霁都低着头,沉默着,像个犯了错又委屈的孩子。
包扎好,宇文成都并未放开她的手,而是握在掌心,抬眸看着她,认真道——
“那是太子设宴,召了教坊司的人。我仅是陪席,与那奏乐之人并无半分瓜葛。今日亦是太子相邀,我推拒不得,才又沾了这气味回来。”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一丝戏谑:“却不知,原来我的夫人,是个醋坛子?”
杨雪霁被他这话说得脸颊瞬间爆红,羞窘难当,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反驳:“谁、谁吃醋了!我才没有!”
“没有?”宇文成都低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那为何这几日不给我好脸色看?为何不肯我碰你?为何独自生闷气还弄伤了自己?”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语气带着宠溺的调侃。
杨雪霁被他问得无处可躲,所有心思被戳破,羞得恨不得钻地缝,赌气道:“那……那齐王那般说我,夫君不也生气了吗?夫君难道不是……不是也吃醋了?”
她终于把这话问了出来。
宇文成都一怔,随即朗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不止她吃醋,自己那日的怒火,在她眼中,竟也是吃醋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