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宇文成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松开了手。
杨雪霁得到肯定，心中雀跃，练习得更加卖力。
阳光洒在庭院中，靛青色的身影在宇文成都的指导下，一招一式虽显稚嫩，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剑光流转间，映照着她专注而明媚的脸庞，也映照着宇文成都眼中那越来越深的、带着欣赏与宠溺的柔光。
允执和允诺站在廊下，看着场中那和谐而充满张力的画面，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允诺低声道：“主上……很久没这么有‘人气’了。”
允执点头，目光深邃：“夫人很好。主上……动心了。”
他们都为主上终于找到能走进他心底的人而感到欣慰。
时间在专注的练习中飞逝。
日头渐渐西斜，杨雪霁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汗水浸透了她的练功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
她气息微喘，脸颊绯红，额角那道淡粉色的伤痕在汗水的浸润下也显得格外清晰。
她拄着“秋水”剑，微微喘息着，看向宇文成都的眼神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明亮：“将军……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宇文成都看着她累得小脸通红却依旧不肯服输的模样，心中那点因教学而产生的严肃早已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取代。
他走上前，拿出自己的棉巾，极其自然地、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额角和鬓边的汗水。
“不笨。”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初学如此，已属难得。今日到此为止，过犹不及。”
他指尖隔着汗巾触碰她温热的肌肤，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杨雪霁仰着脸，任由他擦拭，感受着他难得的温柔，心跳如擂鼓，疲惫感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擦完汗，宇文成都看着她依旧绯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问道：“累了？”
杨雪霁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睛转了转，忽然想起什么，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看向宇文成都——
“将军……听说西市今晚有胡商举办的夜市，很是热闹，有好多新奇玩意儿和异域美食……”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和试探：“我……我想去看看。可是……允执将军说最近京中不太平，流民多了些……我一个人不敢去……”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宇文成都，“将军今日休沐，若是有空……能不能……陪我去？”
她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宇文成都。
她知道他素来不喜喧闹，更厌恶人多拥挤的地方。
宇文成都看着她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依赖，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或者说，他本来也就不想拒绝。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杨雪霁以为他要拒绝，眼神微微黯淡下去时，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杨雪霁瞬间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