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工作室的老规矩,谁遇到难事,李老板就会给颗糖,说“甜的能压惊”。
“投资方今天会在天豪酒店等着谈后续。娇娇,要不……你去说说?你嘴巧,或许能让他改主意。
宋娇祁捏着那颗水果糖,糖纸的塑料膜硌着掌心。
打车去c城酒店的路上,宋娇祁把水果糖剥了纸塞进嘴里,橘子味的甜漫开时,眼眶突然有点热。
酒店大堂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陷进去就没了声。
806房的门没关严,留着道缝。
宋娇祁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还有笔划过纸张的轻响。
这声音有点耳熟——在A城他的书房里,她听过无数次,他总爱在深夜处理文件,笔尖划过合同的声音,成了她当时最常听见的背景音。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江晓楠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膝头摊着本装订好的册子,封面上印着《鱼尾裙》的字样,旁边还放着支红色记号笔,在“宋娇祁 配音”几个字上画了道粗线。
他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脖颈线条利落,侧脸的轮廓在落地灯的光里显得柔和了些,可捏着笔的手指却骨节分明,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听见动静,他抬眼看过来,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来了。”他把笔扔在文件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我还以为你要躲到明天。”
宋娇祁的后背瞬间绷紧了。
果然是他。
他就像只猫,把猎物逼到角落,才肯慢悠悠地露出爪子。
“《鱼尾裙》不能换配音。”她攥紧了羽绒服的帽子绳,绳结勒得手心发红,“那部剧对我很重要。”
江晓楠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味,是他常用的香水。
他比她高一个头,阴影落下来时,像把无形的伞,把她圈在了里面。
“对你重要?”他低头看着她,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片浅影,“那我呢?被你骗去酒店,花了两小时去买避孕套,就不重要?”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搔在心上最痒的地方。
宋娇祁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抵在了门框上,冰凉的木头硌得她发慌。
“我道歉。”她咬着下唇说,“但你不能拿《鱼尾裙》撒气。”
这是她靠自己熬出来的心血。
江晓楠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脸颊,带着点凉意。
“撒气?”他笑了笑,指尖滑到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何止是撒气,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追来c城,推掉了一切工作?宋娇祁,你欠我的,总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