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是我不对。”宋娇祁见状,连忙放低姿态,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您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江家继承人,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我们本来就是场交易,我先提了结束是我不对,可我也没对您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江晓楠的脸色,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宋娇祁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交易?只是交易?
江晓楠在心里怒吼,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在深夜里想起她,想起她笑起来时眼尾的弧度,想起她生气时撅起的嘴唇,想起她在他怀里辗转承欢的模样……原来在她眼里,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交易?
一阵冷风吹来,宋娇祁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站在这空旷的郊外,寒风像刀子一样穿透衣服,一点点沁入肌肤,冷到了骨子里。
江晓楠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阴森瘆人,在空旷的野地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缓缓抬起手,捏住了宋娇祁的下巴,手指的力度很大,强迫她抬起头看向自己。
“宋娇祁,你胆子挺大。”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从冰窖里传来的。
宋娇祁被捏得下巴生疼,连忙解释:“不,我胆子很小,真的。”
江晓楠笑得更厉害了,那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巍峨的山,挡在她眼前,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油嘴滑舌,阴险狡诈,奸邪小人。”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这些形容词像一把把利刃,狠狠砸在宋娇祁的脸上。
不是吧,都三年了,这大少爷的气居然一点都没消?
宋娇祁在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只能赔着笑,不敢反驳。
“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走得这么干脆?”
江晓楠一想到三年前她转身离去的决绝背影,想到她关机后再也联系不上的冷漠,就觉得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手指的力度慢慢加重,宋娇祁下巴传来钻心的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江晓楠的手,试图减轻这份痛苦。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里满是委屈。
男人依旧用冰冷的声调说:“可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
宋娇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此刻的他,浑身透着冷漠和疏离,和三年前那个会把她温柔地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哄着的男人判若两人。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微微发疼。
“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干脆?”江晓楠的声音里,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宋娇祁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慌乱之中,她用力掰开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顺势握住了江晓楠的手。
紧接着,她踮起脚尖,对着男人的红唇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炙热而狂烈的吻,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和破釜沉舟的决绝。
男人一开始有些愣住了,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没有抗拒,仿佛被这熟悉的感觉拉回了曾经无数个缠绵的夜晚。
在那些黑夜里,他们也曾这样吻得难解难分,气息交融,爱意在彼此之间肆意流淌。
男人明显有些沉沦,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宋娇祁看着他逐渐迷醉的眼睛,突然移开唇瓣,将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她慢慢凑近江晓楠的耳朵,用那曾经让他无比着迷的、极具蛊惑力的声调说:“对付江少爷,还是这一套最有用,不是吗?”
男人的眸色瞬间幽深如渊,眼底的迷离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甚至还多了几分被羞辱后的愤怒。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只要有钱,我就愿意上。”宋娇祁故意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着,字字诛心,“只有像江少爷这样的身价,才值得我花心思用手段去接触……”
江晓楠猛地打断她的话,反握住宋娇祁的手,将她用力按在车上。
两人双目对视,眼中都燃烧着怒火,像两团即将爆炸的火焰。
“你想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
宋娇祁红唇弯起,因为刚才的吻,她的唇色变得更加鲜艳欲滴,如同盛开在暗夜的玫瑰。
“所以江少爷现在把我按在这,不就是想让我再成为这样的人吗?”她冷笑着,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只要有钱,就可以假惺惺地陪你演戏,最后你玩够了,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不过是我先提了结束,才让你有了挫败感,让你这么生气,不是吗?”
江晓楠被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另一只手堵住宋娇祁的嘴,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说任何话。
“那好,我们之前的关系结束了,但我们的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且,只能由我结束。”他恶狠狠地说道,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反正已经把他惹到这个地步了,宋娇祁也破罐子破摔了。
她一张口,狠狠咬在了江晓楠的手上,用尽全力。
“啧”一声,江晓楠吃痛地抽回手,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牙印,还带着一丝血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黑沉如墨,咬肌清晰可见地绷紧,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宋娇祁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眼神里透着一丝倔强,像一只被逼到绝境、奋起反抗的小兽。
江晓楠强扯了一下唇,用带着玩味的声调说:“三年不见,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说完,他松开手,突然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扔在了宋娇祁身上。
宋娇祁一脸疑惑地接住大衣,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雪松味。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晓楠已经打开后座车门,把行李箱抬了下来,“砰”地一声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宋娇祁这才意识到,这男人是要把她扔在这荒郊野外。
没错,江晓楠给了宋娇祁一个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然后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江晓楠,你别走!”宋娇祁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郊外回荡,带着一丝绝望。
隔着车窗,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喊。
车子缓缓启动,拐弯,很快便消失在了蜿蜒的小路尽头,只留下一道扬起的尘土。
宋娇祁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呆立在原地。
“好你个江晓楠!神经病!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就这么把我丢在这?什么人啊!”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
她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自己被江晓楠扔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