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勤比之前看起来瘦了一点，眉宇间带着些挥之不去的烦闷，林清音安静地坐在王天勤旁边，对陈默微笑点头，气色倒是还好，但眼神里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菜上齐后，王天勤给陈默倒了杯饮料：“学弟，今天请你吃饭，是感谢你之前的歌，清音夺冠，你那两首歌功不可没。”
陈默放下筷子：“学长客气了，我看学长好像有心事啊，出什么事了吗？”
王天勤看了一眼林清音，林清音轻轻点头，王天勤这才开口：“就前几天，有家娱乐公司，规模还不小，通过关系找到清音，说非常欣赏她在比赛里的表现，特别是嗓音条件和舞台感染力，想签她。”
“好事啊。”陈默说。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好事。”
林清音接话，声音轻柔但清晰，“他们开出的条件，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也算有诚意。但是……”她顿了顿，看向王天勤。
王天勤苦笑：“但是，他们只想签清音一个人，清音的意思是我们俩是一个组合，从校园歌手大赛初赛开始就是一起的，而且我们这么多年……”
王天勤握了握林清音的手，“不仅是搭档，可那边态度很明确，说我的形象、唱功，单独包装价值不大，他们看中的是清音个人的潜质，尤其是她唱《九儿》展现的那种戏剧张力和可塑性，如果非要打包，那这事就算了。”
陈默挑了挑眉，有种看见老家某个组合故事的既视感。
这个公司想打造一个更具个人特色的“明星”，认为王天勤是“拖累”或“不必要的部分”。
“你们怎么想的？”陈默问。
“我拒绝了。”林清音回答得毫不犹豫，眼神坚定，
“没有天勤就没有舞台上的我，那些歌是我们一起演绎的，默契和感情不是随便找个人和声就能替代的，而且，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走这条路。”
王天勤眼眶有点红，揽住林清音的肩膀：“对，我们没答应。所以这事儿就黄了，本来也没什么，靠自己慢慢闯呗。但就是觉得……有点憋屈，也有点迷茫，不知道我们这个坚持对不对，以后的路会不会更难走。”
陈默看着眼前这对情侣，他们身上有种在现实利益面前显得有点“傻气”的坚持，但这种“傻气”恰恰是很多艺术组合能长久走下去的根基。
“学长，学姐，”
陈默举起饮料杯，“我觉得你们做得对。有些东西，比一时的签约、包装更重要。组合的灵魂在于不可替代的默契和信任，这个拆了，就没了。路可能会难走一点，但走出来的才是你们自己的路，谁也拿不走。”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即将开始的电影项目，心中一动：
“至于机会……或许可以换个思路，不一定非要盯着传统偶像歌手的路子，你们的演唱有叙事性，有感染力，特别是清音学姐在《九儿》里展现的戏剧表现力，或许……可以尝试一些更有深度、更需要情感表达的作品，甚至跨界到影视歌曲、音乐剧领域。”
王天勤和林清音眼睛微微一亮。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向。”
陈默笑笑，“如果你们信任我，以后有合适的作品，或者需要一些建议，随时可以找我，别的不说，写歌我还在行。”
王天勤激动地端起酒杯：“学弟！啥也不说了，感激不尽，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顿饭吃完，王天勤心头的郁结似乎散了不少。
送走他们，陈默独自走回学校。
晚风微凉，他想着沈熹微的“不合适”，想着王天勤和林清音的“坚持”，艺术和现实，选择与坚持，合适与错过……这些命题似乎总是交织在一起。
所以命运啊，总会在不经意间跟人开个小玩笑。
嗡～
陈默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是林清打来的电话。
“陈默，关于男主角，我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