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萨拉大学士善于观察人的一举一动,拉着夫人的手,到了一边,转动着下巴道:“上次送来的那个小子,还记得不?”
“当然能记起来。”夫人回道。
“我怀疑他是我们人类的异类……”
“这次送来的,是一个女儿,莫非老爷又要怀疑……”
“他们两个都是同一异类!”
“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夫人有种紧张感。
“她的步伐,不像我们人类,行走之中,没有弹性的晃动感,而是稳健的步子。”
“瞧人家走不同的步伐,也能引起你的疑神疑鬼。”
“想方设法让这女子脱下鞋子,她绝不是像我们一样的足,我们是鲫,而他们是似锤子形的脚。”
“口里不是老念着,生物在不断地处于进化之中,我们的女儿,先有了进化的表现。”
“夫人别不相信。”巴萨拉大学士急了。
“我什么都可以不信,只相信我们的孩子会来找他的亲生父母。”
“夫人有此心,我们就将此姑娘暂时收留下来,以后会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夫人转过身,匆匆忙忙的来到热丽的跟前,笑吟吟的:“姑娘,是来寻自己的亲爹亲娘的吗?”
“寻自己的亲生父母……”热丽感到吃惊。
“对呀。”夫人扎了一下头。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吗?”
“不能说。”妇人摇着头。
“对了,不能说,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
“谁也不能说,自己是从‘黑暗的深渊’过来的。”夫人重重的语气。
巴萨拉大学士重复了这句话:“千万不能提‘黑暗的深渊‘。”
“为什么?”热丽发问。
夫人的回答:“因为怕被神诅咒。”
“我呀其实……”
“你跟两天之前,送来的那一个怪人是一伙的吗?”巴萨拉大学士边走过来,边问。
“还真的是一伙的。”热丽不会隐瞒。
“那你干嘛又找过来呢?”
“我们是第一次进京城,没有别的去处,所以又鬼使神差的找过来了。”
“看来,算我们之间有缘。”
“真的有缘分。”
“留下来意下如何?”
“你们的儿子和女儿,一旦找上来,我岂不是给二位添麻烦了。”
“大不了的事,我们家不缺住的地方。”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热丽由夫人领着,头是一间客厅,从一张侧门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姑娘,先住在这间房子里。”
“您家的房子多。”
“住房一直很紧张,一家好几口,有的则分到一间房子。”
“昨晚熬了一通宵火车,真的想睡觉,在这里,就不客气了?”热丽的一双眼睛盯着床。
“哪里哪里,”夫人牵着热丽的一只手,推着她道:“休息吧。”
热丽没有挣脱,任由着人家的摆布,靠近了床边,落坐了下去。
“为姑娘解衣。”
“我自己来。”
“那我为姑娘脱鞋。”
热丽没有在意什么,妇人为什么会主动为自己这呀那的?肯定是有用意的,是验证大学士的怀疑,热丽的足是不是跟他们一样,用鲫来行走,还是靠脚来走动。
弯下腰的夫人,右手捏着热丽的一只左脚,另一只左手在卸着穿在足上的鞋子。刚露出一些,妇人目瞪口呆了一下,嘴里不由得念出声:“还真的不同!”
“什么的不同?”
“姑娘,你的足,不像鲫。”
“什么足不像鲫,把我弄糊涂了。”
“在我们这里,鲫就是足。”
“在我们那里,鲫就是鱼翅。”
“可姑娘的足,”
“我的脚,有一些大吗?”
“不跟姑娘,评足论脚了。”夫人直起了腰杆,道:“安心的睡觉吧。”
说完,妇人侧体扭身,身子一拐一拐的出来了房间,并随手合上了门。
大学土看着走过来的夫人,她的脸上有一种诧异之色,在缓慢的转动着自己的头。
“夫人,检查到了姑娘的足没有?”
“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你我这样子的吗?”
“我们的足,是叉开的鲫。”
“而她的足,是紧紧地抱在一起似锤子一样的脚。”
“我们将这种人,列为异类人种。”
“她必定是从‘黑暗的深渊’过来的。”
“夫人,又想儿子了。”
“自从生他,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不是已经计算好的,近些日子,他一定会来找我们,可是过了这么多的天了。”
“不是已经送过来了两个,数字上不是有一个结数,第三次送过来的,一定会是我们的儿子。”
“但愿如此吧。”
“生下来时,没来得及确认性别……”
“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巴萨拉大学士转动脑袋望着门口。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一个样。”夫人的双目放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