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大学校园里的菩提树下大街,在冬末春初的寒意中,依旧带着几分萧索。
光秃秃的树枝像铁划银钩般切割着灰白色的天空。
距离课堂上的冲突已经过去了两天,空气中却仿佛仍弥漫着那未散的硝烟味。
林独自一人走在覆着薄霜的石板小径上,步伐平稳,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他并非在散步,而是在评估地形,习惯性地将任何环境都置于战术考量之下。
这是风暴将至时应有的警觉。
他知道,弗里德里希那伙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课堂上的公开羞辱,对于那些将荣誉感和极端民族主义情绪捆绑在一起的青年来说,是需要用更激烈手段才能洗刷的。
果然,当他拐进一条相对僻静、连接主楼与图书馆的林荫岔路时,前方和后方几乎同时出现了人影,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正是神情阴鸷的弗里德里希。
他身边跟着四个同伙,个个身材粗壮,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显然是有备而来。
“东亚杂种!”
“野崽子!”
弗里德里希啐了一口,声音因为愤恨而有些扭曲,“课堂上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林停下脚步,身体重心微微下沉,目光冷静地掠过对方五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拿着的几本书籍轻轻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只是暂时放下负担,准备进行一场寻常的锻炼。
这种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弗里德里希。
“动手!”
“给他点终身难忘的教训!”
一声令下,前后五个人同时扑了上来。
他们没有受过系统的格斗训练,依靠的是街头斗殴的狠劲和学生社团里打架积累的经验,动作大开大合,破绽明显,但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林动了。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精准得像一部杀戮机器。
侧身避开正面挥来的拳头,同时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顺势下拉,右肘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撞在第一个冲来之人的肋下。
“呃啊!”
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瞬间蜷缩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矮身躲过身后扫来的腿风,右腿如同钢鞭般向后扫出,精准地踢在第二人的支撑腿膝关节侧面。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第二个人抱着扭曲的腿倒地哀嚎。
电光火石间,两人倒地。
剩下的三人,包括弗里德里希,都被这凌厉狠辣的手段震慑住了,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疑。
林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他如同鬼魅般切入第三人怀中,一记短促有力的掌根推击,正中对方下巴。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仰面倒地,昏死过去。
现在,只剩下弗里德里希和另两个脸色发白、有些畏缩的同伙。
弗里德里希又惊又怒,他从腰间猛地抽出了一根短木棍,吼叫着朝林的头颅劈来!
这是下了死手!
林眼神一寒,杀意微动。
他不再留手,在木棍即将临头的瞬间,一个迅捷无比的滑步贴近,左手格开对方持棍的手臂,右手并指如刀,以穿透性的力量猛刺弗里德里希的咽喉!
“咳!”
弗里德里希的眼睛瞬间凸出,窒息感让他丢掉了木棍,双手捂住脖子,发出嗬嗬的怪声,跪倒在地。
最后两个同伙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