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拔出嵌在桌案里的柴刀,刀尖直指赵德柱的鼻子,一字一顿道:“俺再说最后一遍!现在!立刻!马上!把李火火给俺放了!送到这堂上来!俺要亲眼看着他一根汗毛不少!”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森寒:“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后,俺若见不到人……”
她的目光扫过堂上吓瘫的众人,最后落在赵德柱脸上:“俺就先拆了这县衙的公堂,再拆了你的驿馆!俺倒要看看,是你州府的王法硬,还是俺手里的柴刀硬!”
霸道!彪悍!无法无天!
整个二堂鸦雀无声,只剩下赵德柱粗重惊恐的喘息声。
他毫不怀疑,这个疯女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她眼里根本没有王法上官,只有她要护着的人!
“你……你……你敢……”赵德柱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看俺敢不敢!”红姑上前一步,刀尖几乎戳到他脸上。
“放……放人!快放人!”赵德魂飞魄散,尖声对差役嘶吼,“快去把李火火带来!快!”
差役连滚爬跑出去。
不一会儿,戴着镣铐、一脸懵圈的李火火被带了上来。他一进堂,看到被劈烂的公案、吓尿的赵德柱、持刀而立的红姑,顿时明白了,眼眶一热,嘶声道:“红姑!你……”
“闭嘴!一边站着!”红姑喝斥他,眼神却柔和了一瞬。
她转向面如死灰的赵德柱,冷冷道:“赵大人,人,俺带走了。今日之事,是俺红姑一人所为,与县衙无关,与李火火无关!你想剿匪、想拿人,冲俺来!俺在靠山屯等着你!”
说罢,她一把拉过李火火,砍刀一挥,斩断他手脚镣铐,在州府差役和赵德柱惊恐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走出县衙!
直到红姑和李火火的身影消失,赵德柱才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在地,浑身湿透,羞愤交加,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简直是造反!”他歇斯底里地咆哮,“杜明远!杜明远呢?!你看你治下的好百姓!悍匪!刁民!本官要上奏!要调兵!要剿了她!剿了整个靠山屯!”
杜明远闻讯赶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公堂和失态的赵德柱,心中五味杂陈。既为红姑的义气和勇悍感动,又为这无法收场的局面忧心忡忡。
红姑此举,痛快是痛快,却也闯下了弥天大祸!袭击公堂、威胁朝廷命官、劫夺囚犯……哪一条都是杀头重罪!赵德柱岂会善罢甘休?必定会疯狂报复!
红姑为救李火火,将自己置于了万劫不复之地!
平安县的天,真的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