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移动尸体时,宅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一群衙役破门而入,为首的是王捕头。
“果然在这里!”王捕头看到棺中的尸体,厉声道,“陈九阴!柳明轩!你们涉嫌盗尸毁尸,跟我回衙门走一趟!”
柳明轩急忙解释:“王捕头,你误会了!我们是在阻止邪教作恶!”
王捕头却不听解释:“有什么话到衙门再说!来人,把尸体抬走,这两人押回去!”
陈九阴心知其中有诈,但眼下与官府冲突并非上策,只得暂且顺从。
回到衙门,县令升堂审问。令人意外的是,李老爷竟然也在堂上,面色阴沉。
“李老爷,您怎么...”柳明轩话未说完,就被李老爷打断。
“住口!我真是看错了你们!”李老爷怒道,“我诚心待你们,你们却盗走我未来儿媳的尸身,还要将其毁尸灭迹!真是丧尽天良!”
陈九阴心中一凛,意识到李老爷可能被控制了心智。他暗中开启天眼,果然发现李老爷印堂发黑,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这是被邪术迷惑的征兆。
“大人明鉴。”陈九阴平静道,“贫道确是在阻止邪教作恶。李老爷似乎被邪术所惑,请允许贫道为他诊治。”
县令冷笑:“荒唐!本官办案讲的是证据!你说邪教作恶,有何证据?”
陈九阴正欲回答,堂外突然传来惊呼声。一个衙役连滚爬爬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棺材铺...棺材铺又死人了!”
众人一惊,急忙赶往棺材铺。只见铺门大开,店内一片狼藉。看店伙计倒在血泊中,死状与孙老五如出一辙——全身布满细密割伤,排列成诡异符文。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店铺角落站着几个纸人,它们手上沾满鲜血,脸上画着的笑容似乎更加诡异了。
“这...这是...”王捕头吓得脸色发白。
陈九阴检查尸体后,沉声道:“与孙老五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被纸人所杀。”
县令此时也有些动摇:“纸人...真的能杀人?”
陈九阴指向那些纸人:“大人请看,这些纸人的纸手经过特殊处理,边缘锋利如刀。在邪术驱动下,足以杀人。”
他走到纸人前,仔细检查,忽然在其中一具纸人背后发现一行小字:“七月十五,鬼门开,百鬼行,冥婚成。”
“这是重瞳教的警告。”陈九阴面色凝重,“他们在告诉我们,中元节那天的冥婚仪式势在必行。”
李老爷忽然浑身颤抖,眼中红光闪烁,喃喃道:“冥婚...冥婚...必须完成冥婚...否则我儿性命不保...”
陈九阴见状,迅速取出一张清心符,拍在李老爷额头上。李老爷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县令大惊:“你对他做了什么?”
陈九阴解释道:“李老爷被邪术迷惑,贫道只是暂时让他昏睡,以免被彻底控制。”
县令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开始相信陈九阴的话:“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九阴将重瞳教的阴谋简要说了一遍。县令听得面色发白,冷汗直流:“竟有这等事...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九阴沉吟道:“当务之急是加强中元节法会的守卫,阻止重瞳教作乱。同时要保护好柳小姐的尸身,不能再让邪教得手。”
县令连连点头:“本官这就增派人手!道长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回到衙门后,陈九阴为李老爷解除邪术。李老爷苏醒后,对之前的事毫无记忆,只记得自己突然变得浑浑噩噩,仿佛被什么控制了心智。
“定是那妖人做的手脚!”李老爷怒道,“差点让我误会了恩人!”
陈九阴摆手道:“邪术防不胜防,怪不得李老爷。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中元节的安全。”
接下来的两天,陈九阴与柳明轩全力准备应对之策。慧明法师也召集了一些佛门同道前来相助。县令则增派衙役,日夜巡逻。
然而重瞳教似乎销声匿迹,再没有任何动作。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陈九阴更加不安。
中元节前夜,陈九阴正在房中打坐,忽然心有所感。他取出那枚血玉镯,发现其中的血丝异常活跃,几乎要破玉而出。
他轻抚玉镯,眼前再次出现幻象:这次他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宅院,院中摆满了棺材,每口棺材上都贴着一张黄符。一个黑袍人正在院中做法,周围站着许多双目无神的人,似乎是被控制的百姓。
幻象最后,聚焦在一口特别的棺材上——那棺材比寻常棺材小一圈,外壁刻满符文,正是孙老五制作的那口楠木棺!
陈九阴猛然惊醒,冷汗涔涔。他意识到重瞳教并没有放弃,而是在暗中准备更大的阴谋!
他立即叫醒柳明轩和慧明法师,将幻象内容告知二人。
“大量棺材...控制百姓...”慧明法师面色凝重,“莫非他们要利用中元节法会,进行大规模献祭?”
陈九阴点头:“极有可能!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宅院!”
然而幻象中的宅院并无明显特征,一时难以辨认。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柳明轩忽然道:“我记得孙老五的账本上提到过一个地方...‘城南旧库’,他经常往那里运送棺材!”
事不宜迟,三人立即赶往城南。经过一番搜寻,果然找到一处废弃的仓库。仓库院门紧锁,但门缝中透出微弱灯光,院内隐约传来念咒声。
陈九阴透过门缝看去,只见院中景象与幻象中一模一样:摆满了棺材,每口棺材上都贴着黄符。一个黑袍人正在法坛前做法,周围站着数十个目光呆滞的百姓。
更令人心惊的是,院子中央那口楠木棺的棺盖正在缓缓打开,一只惨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陈九阴心中一震,知道必须立即阻止仪式。他示意慧明法师和柳明轩准备突袭。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破门而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留下做宾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