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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府城。
临近傍晚，残阳如血，将东阳城东门内也染成一片暗沉的橘红。
西天的红霞洒落，那股越来越浓重的肃穆与悲凉。
一支浩浩荡荡的送灵队伍缓缓挪动，足有近两千人。
队伍前的白幡在晚风中无力地飘荡，纸钱纷飞如漫天飞舞的白蝶，随风散落。
队伍出了东门，沿着崎岖的山路行了十里，最终登上了城郊的青山。
山风呜咽，在为逝者哀悼，枯枝在风中摇曳，投下张牙舞爪的黑影。
送灵队伍有条不紊地完成下葬仪式，土块一锹锹盖在棺木上，扬起的尘土在暮色中渐渐沉降。
庄承平一身丧缟，鬓角生了白发在风中微微颤动。
他亲自为儿子送葬，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座新立的坟，浑身散发着压抑不住的悲痛。
令人意外的是，此前被废，休养了几天的李计也来了。
他躺在轮椅上，身着深色长衫，面色苍白，身形虚弱。
等葬礼结束，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庄承平缓缓蹲下身，手指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声音沙哑得如被砂纸磨过，呢喃道：
“儿啊！明晚，我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他亲手为儿子倒了一杯酒，洒在坟前，随后又给自己满上，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丝毫压不住心中的滔天恨意，两行浑浊的老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李计在不远处，看着庄承平的背影，眼神闪烁。
他此行自然不是为了送殡，而是为了商议晚上的大事。
共同的仇恨是最有效的融合剂。
等队伍返程时，已经是深夜。
山路上一片寂静，队伍两千多人的脚步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队伍比来时稀稀拉拉了不少，却没人在意其中悄悄多了几百个身影，那些人影或身形佝偻，或眼神诡异，全身都‘麻孝衣’的隐藏在素麻之下，分不清是人是魔还是妖。
众人只想着尽快回城休息，对此毫不上心。
东阳城东门的城楼上，校尉用手揉了揉刀柄，疑惑地询问值守的小旗官：“旗官大人，我们真的不用检查吗？”
小旗官不动声色地掂量了一下袖口中沉甸甸的气血丹，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府君大人的送殡队伍，能出什么事情？”
“可是，有些人好像挺面生的，看着不太对劲。”
校尉仍有些犹豫，伸手指了指队伍中几个行迹可疑的人影。
“这东阳城这么大，每天来来往往多少人，谁不面生？别多管闲事！”小旗官瞪了校尉一眼。
校尉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点点头：“也是！”
送灵队伍浩浩荡荡地入了城，径直前往府衙后院领赏钱。
众人忙活了大半夜，清点人数、分发银两，直到子时才终于散去，府衙后院渐渐安静下来。
pS:
天塌了，准备开学了。
忙了一天，明早去赶车，需要早起。
今天只有四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