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调查的过程漫长，乐宁预计需要四五天。
询问到后面的时候，哪怕他们不说，其他人也都知道了，主动回答他们的问题。
最感到愧疚的，大概就是学校的老师们了。
他们一度不敢直视乐宁他们的眼睛。
章家豪道歉了。
为自己当时的隐瞒。
至于对周传光的道歉，或许得等到他的葬礼了。
澄清这个流言，或许是调查这个案子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走访调查结束后，在群众的配合下，他们基本理清楚了当天周传光的所有行程。
23号早晨七点半，早起邻居有听见他在家做早饭和洗漱的声音。
八点十分左右有小区住户看见他拿着水杯和公文包出门，主要是当时他听过他的事情，所以格外多注意了一点。
因为身体不适，他略微有些迟到校，是早上早自习结束，第一节课中途到校的。
这点学校的老师互相佐证了。
门卫则是记得，他当时水杯里似乎是有水的，听着有晃动的水声。
还是那个原因。
因为他身上的那个流言，所以对他格外关注才知道的。
不过这个帮助不大，因为还是有两个可能。
可能是家里带来的水就有毒，只是他下午口渴才喝。
也可能是家里带来的水没毒，他喝完后在学校加的水有毒。
只能看后续有没有线索，完成判断。
校外的路上的行程还是十分清晰的，他停留和走路路过哪些地方，有没有遇见什么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
只是学校就没有了那么清晰了。
不同于校外人会明目张胆的打量，学校的人更倾向于对透明人的无视。
主要是大家还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平”，这种“和平”令人气愤不满，加剧了这种不想沟通的冷暴力。
这给调查工作带来了难度。
他们花费了三天时间在校园的询问中，最终得到的结果只有当时他早上到校后，基本都只在办公室待着。
除了被学生看见的上厕所以外，他基本没有其他行为，以及和谁有过沟通。
办公室老师除了没课的老师，还有来晚的体育老师，剩下的老师基本都是班主任，大多时候需要看着学生午休，所以没人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这给调查难度提高了许多。
不过对于调查的警察来说，对他遭受到的一切，也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所以在调查中，他们更加不遗余力澄清他身上的污名。
他们分析的会议也开了很多次。
最终，他们的目光，只能集中在砸玻璃的人身上。
或许这才是案件的突破口。
只是这里也有难度。
他们的走访调查中，也有问过小区的人有没有看见过这人。
除了最开始他们询问的301，其他都没人看见，最多有人看见一个身影。
“只能知道，这人大概是男性，身量似乎不大，可能年纪不大。”乐宁拿着笔，大拇指和食指扣住自己的下巴，望着面前的白板思考。
案子已经调查了一个星期多一点，还是没有凶手的痕迹， 线索也一一断开，他们已经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了。
齐问歪着头看着，上面的东西他们已经看过七八遍，分析也有两三遍了,实在是得不到线索。
“下班吧，明天我们再去找找毒物来源。”乐宁看了看时间，只能暂停讨论，对着众人说。
大家点点头，站起身收拾东西，只是表情和动作难掩失落。
而乐宁这边在思考。
现在没办法了，她想她应该去使用自己的金手指了，看看能不能知道点信息。
之前为什么不用，主要是投毒不是直接杀害，凶手的面目死者肯定是看不见的。
死者的心声，大概率是痛苦和最后的遗言。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尝试看看，会不会有一丁点提示。
不过概率不高，乐宁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