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找起呢？
就算是说自己会画像，那也得是有根据的才行，总不能直接拿到别人面前。
乐宁思索着，这边张耀已经开始准备指认现场的事情了。
在指认的当天，乐宁毫不怀疑整个城市的人都来了。整个大街上人行道两旁，所有人挨着挤着站在那里，看着警方的车到来，然后带着张耀下车。
乐宁怀疑，要不是警察保护，不流行古代那一套臭鸡蛋烂菜叶子砸脸的做法，周围的群众肯定会这样做。
不过就算是这样，群众眼神里的憎恶，也几乎化为实质，要将张耀洞穿。
张耀对此并不在意。
直到路过自家门前的巷子口，看见呆滞着目光站在那里， 周围被隔绝出一个真空地带的张母时，神色才终于有了变化。
张母在确认不知情没有嫌疑后，就被警方放了。
乐宁本以为她不会出来，没想到还是想要见儿子最后一面。
张耀的罪行毫无疑问， 肯定是会被判处死刑的。张母除了这一面，不会再有其他机会见到儿子了。
看见亲妈的时候，张耀面无表情的脸逐渐产生裂痕，眼神中多了几分渴望。
至于有没有悔恨，乐宁并不清楚。
这并不重要。
张耀控制不住想要上前一步，两边控制他的警察稳稳没有任何动弹，导致他没有走过去的可能，只能和自己亲妈遥遥相望。
他想喊，警察呵斥道：“老实点，走那边。”
乐宁站在一旁， 看向张耀的母亲。
被一连串打击打击到绝望麻木的女人移动视线，看了一眼乐宁后，目光深深望向自己的儿子。
张耀不顾一切，刚准备开口，女人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眼神和背影都透露着决绝，不再对儿子有任何留恋的感觉。
这一幕发生得极为突然，就连乐宁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乐宁就理解了女人的做法。
她是对这父子俩都失望了。
根据资料，这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这些年细心经营着这个家。
突然发生的一切，暴躁的儿子和沉默的丈夫，都让她身心俱疲。只是生活还要继续，需要她照顾的儿子让她必须要坚强起来。
生活的希望，也只是活下去。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突然有了面对的勇气，再次获得新生。
只是她觉得或许会好的那一天并没有到来，沉默的丈夫和暴躁的儿子，选择了将内心的不甘不满全都发泄到别人身上。
甚至毫无悔意。
生活的希望被完全湮灭。
乐宁不知道她会何去何从，她只希望女人走出来，慢慢学会过自己的生活，不被这父子俩的事情困住。
想到这里，乐宁上前，挡住了张耀看向女人的视线。
算是一种阻隔，也是祝福，希望他们切断联系。
指认完现场后，乐宁继续给自己想办法。
甚至隐晦地旁敲侧击的江启，询问他是否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