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十一日,他刚结束一个关于新星战系列电影开发的视频会议,桌上的私人手机便急促地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龚雪”的名字。这个时间点,上海应是深夜。
许愿心头微微一紧,立刻拿起手机接通:“小雪?”
电话那头,妻子龚雪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急切:“许愿!你快回来!兰兰要生了,预产期就在十八号!医生说是双胞胎,情况需要提前准备,你赶紧订机票!”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双胞胎”和“十八号”这个确切的日期,还是让许愿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混杂着期待、惊喜与牵挂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声音却保持着惯有的沉稳,好让妻子安心:“好,我知道了。你别慌,稳住。我马上安排,尽快飞回来。兰兰状态怎么样?”
“兰兰还好,就是紧张。许多鱼也紧张得在屋里转圈圈。”龚雪的语气在丈夫沉稳的声音里稍稍平复,“你路上小心,不用太赶,安全第一。”
“放心。”许愿简短应道,挂了电话,立刻按下内部通话键,语气果断,“安娜,取消我未来一周所有行程和会议。帮我订最快一班飞往上海浦东的机票,头等舱。”
飞机平稳降落在浦东国际机场。许愿带着随行保镖,轻车简从,通过VIp通道迅速离开。车子驶入市区,停在老洋房门口。
龚雪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风尘仆仆的丈夫,脸上立刻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迎上前帮他脱下大衣:“路上累了吧?”
“还好。”许愿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家里都准备好了?”
“大件都备齐了,婴儿床、衣物、尿不湿,都是双份的。但总感觉还缺点什么,心里不踏实。”龚雪挽着丈夫的手臂往里走,“就等你回来,我们再去采购一圈,也给兰兰打打气。”
次日,许愿便陪着龚雪,驱车前往上海最高端的母婴用品店。店内温暖明亮,陈列着各式各样精巧可爱的婴儿用品。龚雪拿着长长的清单,细致地挑选着,从最柔软的全棉襁褓、进口的奶瓶奶嘴,到最新款的空气净化器、温奶器,事无巨细。许愿则推着购物车,耐心地跟在身边,偶尔拿起一件极小的连体衣在手里端详,那柔软的触感和迷你的尺寸,让他冷峻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近乎笨拙的温柔笑意。
看着购物车里逐渐堆积如山的粉色蓝色物品,许愿忽然想起什么,侧头轻声问龚雪:“对了,小雪,之前检查,确定是男孩女孩了吗?”
龚雪正比较着两件不同品牌的婴儿浴巾,闻言抬起头,眼中闪着明亮的光彩,语气带着一种特别的骄傲:“检查说了,是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
“两个男孩?”许愿眼中惊喜更盛,仿佛已经看到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在院子里奔跑的场景,“太好了!咱们许家真是人丁兴旺。红包准备了吗?”
龚雪笑着嗔了他一眼:“这么大的喜事,红包当然得等你这位爷爷来准备,才有分量啊。”
许愿了然地点点头,心中已有计较:“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办。”
隔天上午,许愿并未让助理代办,而是亲自去了他长期往来、服务顶级客户的某家外资银行位于陆家嘴的私人银行中心。在私密性极好的贵宾室里,分行行长亲自接待。没有过多的寒暄,许愿直接表明了来意:需要开具两张现金支票。
“金额是?”行长恭敬地询问。
“每张,一亿元人民币。”许愿语气平静,如同在说一个寻常的数字。
他确认了许愿的意图——这是给予新生儿而非其父母的礼物,并且是等值的两份。在高效地办理完所有必须的身份验证与授权手续后,银行方面动用了特殊权限,很快,两张轻薄却又重逾千钧的银行支票,被精心放置在两个洁白的信封中,呈到了许愿面前。支票上的金额数字清晰无误,代表着许愿对两个孙儿降临人世间最隆重的欢迎与祝福。
十一月十八日,清晨。上海一家顶级的私立妇产医院,整个VIp楼层都已被提前安排妥当,安静而有序。许愿、龚雪、许多鱼以及亲家许明远、王君都早早来到了产房外的休息室等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期待。许多鱼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产房紧闭的大门。许愿则坐在沙发上,看似平静地翻看着医院提供的杂志,但每隔几分钟就会不自觉地看一眼手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上午八点十八分,产房内传来了两声洪亮而清脆的啼哭,一先一后,如同宣告新世界开启的号角,穿透了紧闭的门扉,清晰地传到了等候区。
所有人的心都被这哭声揪起,又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充盈。
片刻后,产房门打开,两名护士各自抱着一个包裹在淡蓝色襁褓里的新生儿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和祝贺:“恭喜,母子平安!是一对非常健康的男宝宝!”
等候的家人立刻围了上去。龚雪和亲家母王君第一时间凑到近前,眼中含着激动的泪光。许愿和儿子许多鱼则依照护士的示意,有些笨拙却又无比郑重地,一人接过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那是难以言喻的感觉。两个小家伙刚刚降临人世,皮肤还带着些微红润,眼睛紧闭着,小嘴巴偶尔嚅动一下。他们那么小,那么软,被包裹在柔软的布料里,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纯净与希望。许愿低头看着怀中的孙子,一种无比新奇而强大的血脉联系感,瞬间击中了他,让他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商业巨擘和文化名人,手臂竟有些微微颤抖,生怕自己不够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