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五日,片场在经过一个短暂的休整期后,许愿,他直接步入指挥中心,那里巨大的分屏监控墙上,实时显示着各个摄影棚内的准备情况。没有过多的寒暄,许愿拿起那个标志性的、漆面略有磨损的导筒,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核心团队成员——从经验丰富的摄影师到一丝不苟的场记,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先生们,女士们,我回来了。
“我走这段时间,感谢诸位的努力,也感谢凯瑟琳的卓越执行。但现在,轮到我们为这个故事注入最后的灵魂。我要的不是‘完成’,是‘完美’。每一个镜头,都必须经得起放大镜的审视,也必须承载得起‘星球大战’这个名字的重量。” 他的话语点燃了现场的气氛,一种混合着压力与兴奋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接下来的日子,松林制片厂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高速运转的电影王国。许愿是这里毋庸置疑的君王,也是事必躬亲的匠人。他几乎住在片场,身影出现在每一个需要他的角落。在朱厄特星球(Jeddha)的庞大布景中,他亲自指导起义军小队与帝国风暴兵的遭遇战,对爆破点的位置、演员翻滚躲避的时机要求到毫秒之差,他要的是那种命悬一线、令人窒息的真实感。“不对!再来!”他的声音透过导筒传来,清晰而冷静,“我要看到灰尘灌进他们的领口,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感受到子弹擦过头皮的灼热!这不是演习,是生死之战!”
在斯卡里夫(Scarif)星球那片由剧组精心打造的、几乎以假乱真的热带海滩上,拍摄最后那场史诗般的登陆战时,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节。炙热的阳光烘烤着沙滩,连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许愿戴着宽檐帽,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衬衫后背,但他毫不在意。他站在监视器后,紧盯着画面中琴·厄索(Jyn Erso)和卡西安·安多(cassian Andor)在枪林弹雨中艰难前行的身影。
“停!”他突然喊道,大步走到饰演琴·厄索的菲丽希缇·琼斯(Felicity Jones)和饰演卡西安·安多的迭戈·卢纳(diego Luna)面前。周围的爆炸余音尚未完全散去,硝烟味刺鼻。
“琴,卡西安,”许愿的声音在高温中显得有些沙哑,但目光如炬,“你们现在的表演,是‘英勇’,但不够‘人性’。”他指着身后那片被炸得坑坑洼洼的沙滩,“看看这片地狱,你们不是在走秀,是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向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们的眼神里,不能只有决心,还要有疲惫,有恐惧,有对身边这个可能即将死去的同伴的不舍,更有对遥远星系那一丝微弱希望近乎偏执的坚持!”他顿了顿,看向迭戈,“卡西安,你扶起琴的那一刻,你的手不应该只是用力,应该在颤抖,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她,支撑自己多久。菲丽希缇,你靠在他身上,不是依赖,是把生命交托给战友的沉重。”
他的一席话,如同拨开了演员眼前的迷雾。菲丽希缇和迭戈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多了些更深层的东西。接下来的拍摄,画面中呈现出的不再是符号化的英雄,而是两个在绝境中相互支撑、血肉丰满的个体,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令人心碎的张力。
对于奇鲁特·英威(chirrut ?we)和贝兹·马彪斯(baze alb)这对来自杰达星的守护者,许愿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他花费数个夜晚与甄子丹和姜文深入探讨角色内核。“奇鲁特,你的‘原力与我同在’(the Force is with )不是一句口号,”许愿对甄子丹说,“那是你的信仰,是你的呼吸,是你黑暗中唯一的灯塔。即使目不能视,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挥杖,都必须比能看见的人更精准,因为你在用‘心’看。” 而对于姜文饰演的贝兹,他则强调:“你外表粗犷,火力强大,但你所有的愤怒和怀疑,都源于对信仰崩塌的痛苦,以及对奇鲁特这个老友最深沉的、从不宣之于口的守护。你的枪口指向的每一个敌人,都是在保护你身后那个‘固执’的瞎子。”
正是这种对角色灵魂的深度挖掘和精准把控,使得影片中每一个主要人物都显得立体而动人。许愿的导演方式并非粗暴的命令,而更像一位引导者,他点燃演员内心的火花,让他们自己成为那个角色。
时间在日以继夜的拍摄中飞速流逝,转瞬便到了金秋十月。十月四日,一个注定被载入星战史册的日子。在斯卡里夫星球场景中,最后一个镜头——琴·厄索与卡西安·安多在海滩上相拥,仰望天空中死亡之星升起的那道毁灭光束,平静接受命运的镜头——在许愿一声“cut! And… prt!”之后,圆满定格。
整个片场陷入了短暂的、几乎凝滞的寂静,随即,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掌声和口哨声。香槟的木塞被猛地推开,泡沫喷涌而出,洒在每一个激动不已的人身上。灯光师将所有的聚光灯打亮,将巨大的摄影棚照得如同白昼。
许愿站在人群中央,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香槟,他没有立刻畅饮,而是举起酒杯,环视着周围这一张张疲惫却洋溢着成就与不舍的面孔——他的演员们,他的摄影师,他的特效团队,他的化妆师、道具师……这近千名为同一个梦想奋斗了数百个日夜的伙伴。
他的声音透过微微的嘈杂,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们一起建造了飞船,穿越了沙漠,登陆了海滩,我们见证了信仰,目睹了牺牲,也传递了希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菲丽希缇、迭戈、甄子丹、姜文……“我们不仅仅是在拍一部电影,我们是在用光和影,为一段尘封的传奇立传,为那些未曾被正史记载的英雄们,谱写了一曲悲壮的挽歌。感谢你们每一个人,将你们的才华、汗水和灵魂,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侠盗一号》之中。这部电影,属于你们每一个人。今天,我宣布,《侠盗一号:星球大战外传》拍摄部分,正式杀青!”
“杀青快乐!”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摄影棚的顶棚。
十月六日,仅仅在《侠盗一号》杀青两天后,从天行者牧场(Skywalker Ranch)传来了另一项捷报——由他亲自构思并监制,由能力超群的凯瑟琳·肯尼迪全权负责,正在后期制作的《星球大战:原力觉醒》,历经数月的精细打磨,终于全面完成了所有后期制作。
十月八日,位于洛杉矶的卢卡斯影业总部,一场规模空前、备受全球媒体瞩目的新闻发布会隆重举行。发布会大厅内座无虚席,长枪短炮对准了前方那个简洁而充满力量感的舞台。背景板上,左侧是《星球大战:原力觉醒》充满希望与新生的主视觉海报,右侧则是《侠盗一号:星球大战外传》风格冷峻、弥漫着悲壮气息的概念图,中间是卢卡斯影业巨大的Logo,视觉冲击力无比强烈。
许愿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从容不迫地走上演讲台。他没有携带厚厚的演讲稿,只有几个关键点记在心中的提纲。面对台下闪烁的镁光灯和无数期待的目光,他沉稳地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