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负责法律条款的女律师接口道:“关键是时间窗口和资金划转。认购协议条款复杂,涉及反稀释条款的具体应用、锁定期的约定,以及您作为重要股东未来的投票权安排。我们必须确保在截止日期前,完成所有资金的跨境调度和协议签署,不能有任何瑕疵。”
“资金不是问题。”许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我在许愿影业近几年的分红,以及之前几部电影的全球票房收益,大部分都做了流动性配置。戴维,我要你确保,在不动用我在国内文化产业根基资金的前提下,调用所有可用美元资金,优先满足这次认购。”
他目光扫过团队每一位成员:“我的要求很简单,也很明确:第一,股权比例必须精准恢复到百分之十五,一分不能少。第二,所有法律文件,逐字审阅,确保我的权益不受潜在损害。第三,操作过程绝对保密,避免引起市场不必要的波动。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意外。”
“明白,许先生。”戴维·罗斯重重点头,“我们已与承销商摩根士丹利方面建立了直接沟通渠道,资金通道也已预备。只要您最终确认,签署文件,资金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进入指定托管账户。”
许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修剪整齐的草坪。“准备好文件,下午我去见马斯克。”
特斯拉总部,在马斯克那间堆满了火箭模型和汽车零部件的办公室里,许愿再次见到了这位未来的“钢铁侠”。马斯克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里燃烧着熟悉的、近乎偏执的火焰。
“许!你看起来比在片场时更像个银行家了!”马斯克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上前拥抱了一下。
“埃隆,为了你的梦想,我不得不临时客串一下。”许愿笑着回应。
两人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马斯克摊开双手:“情况戴维他们应该都跟你分析透了。许,我知道这个认购额对你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但相信我,这是值得的。电动汽车的未来就在这里,特斯拉将是引领者。我们需要像你这样有远见的伙伴,一起把蛋糕做大,而不是仅仅守着最初的那一小块。” 他的话既有鼓动,也带着坦诚的压力。
许愿点点头,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那份已经由团队反复核验过的认购协议草本,放在桌上:“埃隆,我的团队核算过了。这是基于当前招股价和我的优先认购权,计算出的,足以让我持股比例恢复到百分之十五所需的认购金额以及对应的股份数量。”他指着那一串关键数字,“我看重的不是短期的股价波动,而是特斯拉能否真正改变世界。这笔投资,是我对你这份野心的赌注,也是对我自己当初判断的坚持。”
马斯克拿起文件,快速扫过那些数字和条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大的兴奋:“百分之十五!好!许,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只盯着财务报表的短视者不一样!你是真正的 builder建造者!” 他拿起笔,“如果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意向书。具体的股权交割,会在上市当天正式完成。”
许愿也拿起笔,没有再多言,在文件指定的位置,流畅地签下了自己的中文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这个充满未来感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这一刻,他不仅是在签署一份金融协议,更是在加固一条通往未来的绳索。
处理好特斯拉的事宜,利用上市前短暂的间隙,许愿立刻动身返回国内。他的目标明确而隐秘——比特币。
此时是二零一零年六月,比特币诞生刚过一年,尚在极客和密码学爱好者的小圈子里流传,价格低廉得如同虚幻。许愿通过特殊的渠道,联系到了当时最早也是最专业的比特币交易平台“bitarket”。他没有动用庞大复杂的团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一家位于香港中环、私密性极高的俱乐部里,许愿会见了一位顶级的数字资产安全顾问。在确保了操作环境绝对安全,并且通过多层加密手段建立了匿名的购买通道后,许愿下达了指令。
“分批次,通过多个匿名钱包地址,买入十万枚比特币。注意控制单笔交易量,避免引起价格剧烈波动。”
顾问对于如此巨大的购买量感到震惊,但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此时比特币的价格,还在零点几美元区间徘徊,十万枚比特币的总价,不过区区数万美元,对于刚刚在特斯拉投入5000万美元的许愿来说,微不足道。
操作在静默中进行。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绿色的“交易成功”提示,以及那个代表着他匿名钱包里比特币数量不断跳跃增长的数字,许愿的心情异常平静。他知道,他埋下的是一颗种子,一颗或许在未来十年、二十年后,会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这与他投资特斯拉、拍摄科幻电影一样,都是基于对另一个“未来”轨迹的认知与布局。他没有张扬,甚至没有告诉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是将这串复杂的私钥,记在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何解读的、特殊的“密码本”上。
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九日,纽约,纳斯达克交易所。
气氛沸腾得像一锅煮开的水。巨大的电子屏上,红色的“tSLA”代码不断闪烁,下方是激动人心的发行价和实时变动的股价。镁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挤满了采访区,分析师们对着镜头滔滔不绝。空气中充满了香槟、咖啡和一种名为“财富”的兴奋剂的味道。
许愿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深色西装,打着领带,作为最重要的个人股东之一,他与马斯克以及其他特斯拉的核心高管和早期投资人一起,站在了聚光灯下。他神情从容,与身边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早期工程师们形成鲜明对比。
马斯克在上市敲钟前发表了简短而激昂的演讲,感谢了团队和投资人。当他提到许愿时,特意提高了音量:“……尤其要感谢许愿先生,我们的‘许导演’,从最初的理念认同,到一次次关键时刻的坚定支持,他的远见和信任,是特斯拉能够走到今天的重要力量!”
镜头瞬间对准了许愿。他微笑着,对着镜头和马斯克的方向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开盘钟声敲响,代表着特斯拉正式进入资本市场的巨浪之中时,交易所内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许愿站在人群中,看着屏幕上开始跳动的股价,感受着身边席卷而过的历史洪流。他投下的不仅是资金,更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