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人心的狐妖伪装成落难孤女，缠上孤身经过的书生，嗯？”
他啪地合起话本，又将其卷了卷，便往怀中那毛茸茸的发顶上轻敲一下：
“为夫倒是觉得，以岁岁的口才，哪里需要看什么话本，自个儿都能编出一段来了，是不是？”
姜岁的眼睛滴溜溜转过一圈，这才从他怀中仰起脸来，几分心虚地笑着：
“夫君……你知道了啊？”
裴执聿回以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慢条斯理地：
“落难孤女、不离不弃、以死明志……”
他每说一字，姜岁就将脸往他胸口埋一点，直到话音落下，她已全然埋在他胸口处，发出闷闷的哼声。
裴执聿捏着她后颈，将人拎了出来：“为夫怎不知道，何时救了个落难的孤女？何时不清不楚地占着人家不放？何时辜负了两颗真心？”
姜岁又转了转眼睛，理不直但气壮：
“那也是夫君拈花惹草在前，我就是帮忙解决一下麻烦……再说，夫君一开始不也是要传差不多的流言吗？”
裴执聿啧一声：“但是岁岁，为夫忽然有些好面子了。”
姜岁眉心轻跳：“……怎么？”
裴执聿捏着她后颈，几字俯身凑近，气声道：
“为夫伤了颜面，心中难过，罪魁祸首是不是应该……好好赔罪？”
姜岁蜷睫微颤，忽地意识到什么，小幅挣扎起来：“…不要，我好累，我要休息！”
“那就休息。”
裴执聿说着，手却没放，还直接弯腰，手臂探过她膝下，将人抱了起来，往床榻方向走去。
怀中的人银鱼似的扑腾挣扎，被放上床时还试图蹦下来，被他扣着肩头牢牢按回去。
姜岁愤愤地瞪着眼看他，眸中满是控诉意味。
裴执聿却按着她，在床边坐了，似乎并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姜岁瞪了一会儿，见他坐着不动，眸中神色也迟疑起来。
难不成，真是让她睡？
她思量着，将脸扭过去一点点，试探着闭上眼。
然眼睫刚垂落下来，就被人扣着肩头摇醒。
她抿抿唇，再度愤愤回望。
裴执聿依旧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看她，面上笑容令姜岁莫名产生一点不妙的感觉。
“岁岁说些好听的…这张巧嘴，既编得出那般瞎话，想来说几句动听的，也不难。为夫若是听得不难过了，岁岁就能休息了。”
姜岁蹙眉：“什么好听的…？”
裴执聿扣在她肩上的手向上游移，轻轻托住了她的面庞，温声道：
“就说岁岁昨日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