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纹丝不动！
被卡住了？！是因为外部压力？还是爆炸导致的结构变形？！
绝望瞬间将她吞没！最后的生路被堵死了！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瞬间——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门另一侧传来！紧接着，门剧烈震动了一下！
外面有人？！在撞门？！
林薇的心脏再次提起！
“砰！！砰！！”
又是几声沉重而有力的撞击！门轴发出呻吟，似乎松动了一些！
“退后！”一个模糊但有些熟悉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传来，说的是日语！
林薇立刻拖着陈默向后退开。
“轰！！！”
最后一次猛烈的撞击！密封门猛地向内弹开！
门外，不是预想中的通道，而是一个狭窄的、充满泥水的检修井底部。一个穿着全身防水服、戴着呼吸面罩、手里拿着一把大型液压破拆斧的身影，正站在齐腰深的水里。
那人看到林薇和陈默，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摘
面具下，是一张林薇意想不到的脸——是那个在诊所给她检查身体、用蓝色鸢尾花钢笔敲出摩斯密码的、她父亲的老友，脑神经外科教授森下医生！
他的脸上沾满泥水，眼神却锐利而急切，快速说道：“跟我走！上面的支撑快撑不住了！”
他身后，一架锈迹斑斑的垂直铁梯向上延伸，通往未知的黑暗。
森下医生没有多问，迅速协助林薇，将几乎虚脱、意识模糊的陈默拖出密封门，推向铁梯。
“上去！快！”森下医生吼道，同时警惕地看向他们身后汹涌灌入的洪水和不断崩塌的实验室。
林薇拼命向上爬，森下医生在
爬了大约两层楼的高度，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狭窄的混凝土平台。平台一侧，是一条幽深向上的、散发着霉味的古老通风管道，似乎是战时防空洞系统的一部分。
森下医生将陈默推上平台，自己最后爬上来，迅速将下方的检修井盖板合上并锁死，暂时阻隔了下方涌来的洪水和危险。
暂时安全了。
三人瘫在冰冷的平台上，剧烈地喘息着。地下深处传来的沉闷爆炸声和结构坍塌声依旧不绝于耳，但似乎暂时远离了。
林薇看着森下医生，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问和感激：“森下医生……您怎么会……”
森下医生摆摆手，打断她，脸色凝重地指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神依旧混乱痛苦的陈默：“没时间解释。先看看他。‘茧’的强制剥离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冲击。他现在非常脆弱。”
林薇看向陈默。他抱着头，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他怎么了？”林薇颤声问。
“ ‘凤凰’计划的核心，是意识上传和人格覆写。”森下医生语气沉重，“他的原始人格和记忆被强行压制，作为‘容器’承载那个数字意识体。现在‘茧’被物理破坏，数字意识体消散，但他的原始人格被强行唤醒，与残留的植入指令和创伤记忆发生剧烈冲突……就像……灵魂被撕成了两半。”
他看向林薇，眼神复杂：“他现在是谁，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都是未知数。他可能是你最熟悉的丈夫，也可能是……最危险的陌生人。”
就在这时，陈默的颤抖突然停止了。
他缓缓抬起头，湿透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头上。那双眼睛里的痛苦和茫然似乎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令人不安的迷茫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试图聚焦的理智。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林薇脸上。
嘴唇翕动了几下，一个极其微弱、沙哑、却异常清晰的词语，从他口中艰难地逸出：
“薇……薇……？”
这声呼唤，带着久违的、属于“过去”的温柔和依赖，瞬间击中了林薇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鼻尖一酸。
但紧接着，陈默的眼神突然又变得有些涣散和困惑，他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抵抗着什么，眉头紧紧皱起。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林薇身后那条幽深向上的通风管道深处，声音充满了孩童般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断断续续地说：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