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蛇?白色的东西?
诺诺立刻联想到了源稚女守护的那幅“神诞壁画”。难道这个女孩也接触过那幅画?或者,她本身就是那幅画某种意义上的“投影”?
就在这时,诺诺脑海中那个哼唱声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同时,她感觉到脚下刻画着的炼金矩阵开始微微发烫,那些褪色的纹路仿佛被注入了某种能量,开始发出幽暗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光芒。
“不好!”诺诺猛地站起身,拉起莉莉丝的手,“我们得离开这里!”
但已经晚了。
房间唯一的出口,那扇沉重的铁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轰然关闭!与此同时,房间中央的炼金矩阵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诺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拉扯。莉莉丝发出惊恐的尖叫,紧紧抱住她的腰。
在刺目的白光中,诺诺看到周围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如同融化的冰块。墙壁之后,不再是地下通道的混凝土结构,而是无数面飞速掠过的镜子,镜中映照出光怪陆离、不断变化的景象——
燃烧的东京塔……
冰封的卡塞尔学院……
漂浮在灰色海洋上的苍白骨殿……
还有……一双巨大的、由无数镜面组成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们!
空间的扭曲感达到了顶峰。
诺诺死死抓住莉莉丝,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洗衣机。就在她以为会被彻底撕碎时,所有的力量骤然消失。
白光褪去,空间的扭曲感也平息了。
诺诺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那个圆形房间里,铁门依旧紧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不一样了。
房间中央的炼金矩阵彻底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而原本紧紧抱着她的莉莉丝,不见了。
地上,只留下一件破旧的预科生制服,以及……一面巴掌大小、边缘光滑的银色镜子。
诺诺弯腰捡起那面镜子。镜面冰凉,映出她有些苍白的脸,以及她身后……
她猛地转身。
身后空无一人。
但当她再次看向镜面时,却清晰地看到,在她影像的肩后,探出了半张小脸——正是莉莉丝!她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唇无声地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诺诺凑近镜子,仔细分辨着她的口型。
那是一个词,重复了三遍: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