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惊讶的是，当护符发光时，所有的模仿者——包括那个复制体和它分裂出的小型个体——都出现了明显的躁动。它们不再攻击，而是开始不安地原地徘徊，形态在不稳定地闪烁。
恺撒若有所悟。他举起护符，将自身的血统力量缓缓注入其中。护符的光芒愈发炽烈，最终在他面前投射出一幅模糊的画面：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空间，无数面巨大的镜子悬浮其中。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出不同的景象——有些是熟悉的场景，有些是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有些是扭曲怪诞、无法理解的画面。而在所有镜子的倒影中，都有一个共同的身影：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背对着画面，轻声哼唱着。
是那个歌声的主人。
突然，其中一面镜子破碎了。从裂缝中，恺撒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路明非坐在骸骨王座上，楚子航站在他身旁。他们似乎正在与什么东西对峙，但镜子的视角有限，看不清他们的对手。
然后，另一面镜子也碎了。这次他看到的是源稚女，他跪在一幅流动的壁画前，黑色的血液正从壁画中不断渗出......
护符投射的画面开始剧烈晃动，最终消散。但就在最后一刻，恺撒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在所有镜子的倒影中，那个哼唱女孩的身影都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暗金色的光点组成的虚影。
就像......就像那些模仿者眼中的光芒。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恺撒脑海中成形。
这些模仿者，还有那个哼唱的女孩，甚至可能包括所谓的虚无之海，都不是独立的存在。它们是一个整体的不同表现形态——一个巨大的、拥有自我意识的镜面系统，在不断模仿、学习、进化。
而路明非和楚子航，恐怕不是进入了虚无之海，而是被困在了这个系统的核心。
天空中的巨眼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极光编织的图案开始紊乱，那只眼睛时睁时闭，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从漩涡深处传来的哼唱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模仿者们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它们的形态彻底崩溃，重新化作流动的水银状物质，然后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般，朝着冰渊的方向流去。
少爷！帕西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冰渊下方的能量读数......正在逆转！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恺撒握紧狄克推多，目光紧盯着冰渊的方向。
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无论是路明非和楚子航打破了囚笼，还是那个镜面系统开始了新的进化阶段，答案都将在下一刻揭晓。
风雪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