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想念她,可我堂堂市长,有些情绪不好说出来。今天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就是想找个可靠的人,好好喝一杯。桑斌,是何秋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不能人走了,茶就凉了,你得照着他。”丁市长指着桑斌说。
方政海频频点头:“自然,桑斌本身也很优秀。”
“世上人走茶凉的事太多了,何秋走了,那杯茶不能凉。我们官场混了多年,各种人都见识了,唯有她,思想单纯,人品高贵。如果我们领导都能像他一样大公无私,何愁贫困县不能翻身?可惜啊,贪污受贿,欺上瞒下,自私自利的官员太多了,来,来,喝一杯,我这个市长汗颜啊。”
方政海沉闷的举杯,与丁市长同饮。
桑斌在一边听着,心情也很悲伤,他万万没有想到,丁市长会在这种场合提起何秋。
突然,丁市长站起来,大声念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丁市长借着酒劲,朗诵了这首曹操的《龟虽寿》,也表达了丁市长为官多年后,还存在的雄心壮志。
方政海,默默的喝酒,也许也在为还有理想的市长,感到庆幸吧?
何秋和上官义静静的吃饭,他们不是官员,可这首诗,却与何秋如今的处境那么的相似。
为官者,为民做主。何秋是阴阳师,她的志与气,不仅仅是人间,还有地府。
无论处在什么位置,都有自己应该肩负的责任,丁市长如此,何秋亦如此。
曾经以为理所应当的事,此刻觉得很高尚。
在丁市长的感染下,除了上官义,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包括丁市长亡妻的兄弟还有丁市长自家的姐姐哥哥,本都带着任务来参加婚礼,如今喝上几杯桑家寨的酒,忘记了紧要的事。
一个人,一旦到了某种高度,就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都会有了小心思。
谁家女儿要考公,谁家儿子想要往上爬爬,都指望着高位的丁市长。
一杯一杯的酒,丁市长首先把自己灌醉了,就算有所求,他们也无可奈何了。
上官义没有喝酒,参加完丁市长的婚礼,他便和何秋一路向北,在新疆,青海,西藏交界处,寻找那扇通往地狱的仙门。
上官义算了一卦,今夜9点为上上吉时,必须九点出发。而地府的阎王爷派了五帝一路护送。
这事本与天宫无关,可陈爷爷把文曲殿的所有天兵,全部派往昆仑山守候,他们要确保何秋顺利到达,并且顺利进入仙门,在何秋穿越地狱,进入地狱之门内部,替换老乌头之时,陈爷爷还要抢夺何秋的一丝一缕魂魄。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何秋路经的地方,地府判官必须全程相送,谁家地盘出了问题,判官必遭殃。
何秋喝了几杯百年老酒,早就把自己要去昆仑山的事忘了,与华静,以及丁市长的七大姑八大姨,扯着八卦。华静也喝了一些酒,兴致勃勃的听长辈们聊丁市长小时候尿裤子的事。
而丁市长与方局长,桑斌,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这一顿酒后,三人的关系有了飞一般的跃进,桑斌的官途,也变得异常的顺畅,不知道他的好运,是何秋带来的,还是他的儿子桑维宗带来的。
丁市长大婚,桑斌带来的两坛酒,全部喝光了,以至于丁市长醒来以后,后悔不已,这么好的酒,怎么就当水喝了呢?几次想要开口找桑斌讨要,终究还是忍住了,为官者,找属下要东西,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第二天一大早,华静从睡梦中醒来,脑子晕晕乎乎的,使劲回忆以后,才知道昨天是她的新婚。